那时他听着,明摆着知道官家小姐其实并不欢喜,也并不失望,仿若这是寻常的事情一样,没有什么愿意还是不愿意。
“那你还是有机会的呀,”听到这里,莫长安道一脸惋惜:“单凭你这俊俏的模样,正是闺中小姐所好之貌,只是这一晃两年过去,就是有机会也被你耗的没可能了。”
两年,哪个官家小姐会等一个人两年?更何况,那女子哪里知道,她是否能够等到蓬莱?如此未知,哪怕是当真有情,也少不得要为现实所低头。
“半年前,我入过一趟偃师,听人说那小姐早已成亲,只是他夫君并不算好。”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五指拢成一团:“因着那小姐成亲一年多都未曾怀了子嗣,他便一房又一房的抬着小妾姨娘,对她也愈渐淡漠。”
“你说偃师?”蹉跎山连着偃师城,而恰巧偃师城隔了两山一河才是马嵬山……原本她以为蓬莱指的城里是离这儿更近的永州,没想到竟是远在千里的偃师城!
蓬莱一愣,点头:“不错,正是偃师。”
“我们此次便打算去偃师。”莫长安凝眉,没有告诉蓬莱,近来偃师有画皮师成魔,城中好些个年轻男子死去,年轻女子失踪。
“老大要去偃师?”他诧异的望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秀致的锦囊,递到莫长安的面前:“不日前,我得了一颗金丹,老大若是进城,可否帮我转交与她?”
……
……
蓬莱的那颗金丹究竟是从哪儿来,有什么功效,莫长安心中一清二楚。
那颗金丹无非就是他损耗了修为所造,目的则是为了让官家小姐尽早诞下麟儿。可这些,他不愿自己前去,而是嘱托了她捎带。
“你瞧瞧,他是不是这世上顶顶傻的一个?”莫长安坐在后山的悬崖一侧,看也不看身旁眉眼薄凉的夜白,摇头叹息。
夜白不咸不淡的凝眸,回道:“不知道。”
“这咋还不知道了?”莫长安瞪了眼夜白,道:“换作是你,你会这样?”
哪样?自然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嫁给旁人,过得不甚如意。
“不知道。”夜白低眉,依旧很是冷淡。
莫长安:“……”
这天看来是聊不下去了。
心里头深觉膈应,莫长安只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越过夜白:“师叔您老待着罢,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
“莫长安……”只这个时候,夜白却是喊住了她,语气难得有了一丝起伏。
“怎么?”她回头,笑眯眯的瞧着夜白:“师叔这突如其来的,可是要找我问什么事情?”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狗东西若非是要找她有什么事情,不会这样‘殷勤’的唤她。
果不其然,莫长安心中想法堪堪冒出,那一头就听夜白不紧不慢道:“你当年是在何地遇到师兄的?”
何地?
莫长安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夜白会突然问及此事。
“师叔怎的突然问起这事儿?”眉梢微微一挑,她慢悠悠的攒出一个笑来,天真无害:“难不成是在怀疑我?”
琥珀色眸子一深,夜白道:“你若不想回答,便作罢。”
“相处了这样久,师叔原来还怀疑我吗?”这一回,莫长安竟是破天荒的敛了笑颜,神色莫辨。
夜白见此,不知为何,眉心竟是一跳,可他还是淡淡道:“不过是随口一问,你多疑了。”
“呵?我多疑?”她袖长的指尖落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