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看向夜白:“师祖说了什么?”
只是,她的问话方脱口而出,就见夜白展信蹙眉,神色微凝。
“怎么,是坏消息?”心下一动,她立即起身。
夜白睨了眼她,不冷不热回道:“自己看。”
说着,他手下冷风倏过,那封信函刹那间便朝着莫长安的方向飞去。
稳稳接住信函,莫长安不去理会夜白的‘不正常’行径,只细细看了起来。
临到末了,她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原来师祖还是偏爱我的,难怪师叔您老要甩脸子了!”
整封信都是关怀的话语,围绕着她有没有吃好、喝好、玩好展开,密密麻麻的笔墨之中,唯独涉及夜白的只有那么一句话:照顾好长安,旁的都不重要……切记莫要欺负我们长安。
后一句,莫长安看的出来,是她师父临时添上去的,那笔迹虽是模仿师祖,但还是一眼便可望见其临摹的拙劣。
可私心里瞧着这些,她心中还是暖洋洋的,好不得意。
“时候不早了,”料峭的寒眸宛若古井,夜白瞳仁沉静,令人猜不透隐藏的情绪:“回去歇息罢。”
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句话,可在莫长安听来,却是异乎寻常的怪异,毕竟素日里这个时候夜白未必这样好脾性说话。
心下存了几分诧异,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只点了点头,难得识相一次,全当做‘可怜可怜’夜白这个……嗯,或许是求而不得的孤寂男子。
……
……
次日一早,莫长安晨起敲开他屋门的时候,夜白便已然不在屋中,稍显奇怪之后,她便也没有多留,辗转之间便朝着合府而去。
比起上一次,这回她显得熟门熟路许多。
轻而易举摸到了合煜住着的院落之时,那青年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屋中,兀自一人用着早膳。
“少将军早啊,”从屋檐上轻飘飘落下,莫长安不顾一众婢女小厮惊恐的脸,只笑眯眯上前,打招呼道:“一个人用膳呢?”
她熟稔的张着红润的小嘴,眉眼皆是从容笑意,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璀璨夺目了几分。
桀骜不驯的眉眼微微扬起,那张和合欢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容上,看不出喜怒哀乐:“莫姑娘这是私闯元帅府还是……寻小郡王来了?”
“都不是,”莫长安踏入门槛,广袖一挥,定住了上前阻拦道儿的小厮,似笑非笑:“我只是得了王后娘娘的嘱托,近日恐怕是要贴身护着少将军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淡然的坐了下来,正就着合煜的对面,唇角弯弯。
“阿姐?”狐疑的望着莫长安,合煜眯起眼:“你说阿姐要你护着我?”
分明是该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青年,这会儿却是沉稳如山,没有意气用事。
“正是。”莫长安眸底闪过一抹暗芒:“这是我和王后娘娘之间的约定,至于为何要我护住你……少将军恐怕还是得亲自去过问了。”
似乎是被她抢先回答了自己的还未出口的疑问,合煜手中紫黑色的竹筷一顿,转而敛眉道:“莫姑娘去护着阿姐罢,我这儿不需要莫姑娘。”
护着合欢?
莫长安闻言,忍不住笑容愈盛:“少将军和王后娘娘是当真姐弟情深,只是可惜这些与我无碍,我要的是镜花,而可以与我镜花的,只有王后。”
言下之意,便是谁给了她镜花,她就得为谁‘卖命’。
合煜哼笑,“你怎知一定是阿姐有镜花,我就没有了?若我说我有呢?”
他没有被莫长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