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爷微微蹙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和这个小崽子打擂台已经落了下乘,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显然跟逊色一筹,向后一靠,稳稳靠在沙发上,当下令他为难的更重要原因是,自己是穿鞋的,刘飞阳是光脚的,二者身上所系的牵绊不同,工地停工、砖厂关门,都是季节性行业,也符合生产周期,实质上目前还没打到要害处。
而自己却感受到疼。
他浑浊的眼中好似有道光在暗暗升起,没有大气磅礴却显得很尖锐,又思考了足足十分钟左右,缓缓抬手。
“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先把酒吧和拳场稳住,剩下的问题以后再说”说完,摆了摆。
这几人见状都欲言又止,不敢违背三爷意愿,都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离开,螃蟹重重的看了一眼,对于三爷的铁石心肠他再了解不过,曾经有位兄弟被人打倒膝盖粉碎性骨折,这辈子也只能坐在轮椅上,没几年就消失在公众视野中,他知道,今天三爷不表态,以后也很难在表态,可能自己的一辈子,也就到此为止。
叹了口气,用一只手,笨拙的转动轮椅萧然离开。
“废物!”..
三爷见他出门,脸色变得异常阴翳,咬牙切齿的骂一句,他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如果螃蟹进门能表现的强势一些,不会给刘飞阳联合众人的机会,更不会有现在的处境,也就是有几十年的感情在,假如没有,早就把他剁碎了扔到海里。
“咯吱…”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里面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两人,面色严肃,每走一步都能看出与常人不同,正是拳场格斗能力最恐怖的黑熊和不怎么出手的介念,介念走过来坐到侧面单人沙发,黑熊规规矩矩的站着。
“其他人都被藏起来,现在还没找到”介念简洁说道。
从得知螃蟹进医院开始,三爷就知道刘飞阳一定会龟缩起来,找到他希望不大,应该找他身边的人逼迫就烦。
不过得到这个答案她并不意外,把刘飞阳的情况放在自己身上,也会赶紧把人藏起来,想要打,唯一的可能就是游击战。
“他去了北湖省,目的地还不明确,不过还没下飞机…”
“我去!”黑熊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去年,乃至两个月之前他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在拳场干一辈子,可天气越来越冷,之前留下的毛病都一一浮现,他不得不想以后该怎么活,能搭上齐三爷的船,自然是美事一件。
“你去干什么?”三爷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就是个匹夫,让我用脑子做生意的事我不会,但动动手自认为还行,他去北湖省,就别回来了”黑熊攥紧拳头重重道。
“呵呵…”三爷神秘一笑,非但黑熊不是生意人,他也不是,能动手的事为什么非得吵?原本也不是善男信女,把刘飞阳留在北湖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事情闹得有点大…”介念在一旁蹙眉提醒,他倒不是不敢,在所有事情没摆在台面上的时候弄死刘飞阳是一回事,现在全市的眼睛都在看着,再弄死他是另外一回事,最关键的还是上面的态度。
“闹得大又如何?”齐三爷咄咄反问,面色绷紧严肃道“在惠北,我就是土皇帝,把那个中水圈子都屠了那是吹牛,把刘飞阳拖到菜市口斩首就是一句话的事,我让他活他能活,让他死,上面头头说话我也不给面子,当我齐老三就这点实力?哼哼…”
他们二人见状,不由感觉周遭冷风刮过。
有可能齐三爷在刚才那批人面前表现出的是一副面孔,严肃、沉默这是为了通过他们向外界传递讯号,三爷真的急了,不狂傲是为了给自己留有台阶,现在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