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寺回归陈家之后,陈一元也就真的去见了陈四儿的父亲。
当时陪同的,还有算是稍稍年长一点的陈家男丁,陈四儿的另外两位兄长。
但出于种种考量,他们谁都没有叫去陈四儿。
陈四儿说道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也不由得翻动记忆,寻找到记忆里那仿佛相当平常的一日。
但即便是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陈四儿也还能从记忆里的画面中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那一日,粗看平常,但这会儿陈四儿细看,却也能发现——那一日前后的日子里,陈家的气氛其实也是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的。
陈四儿难免又停顿了一下。
陈五儿看了看他,又抿着唇瞥向净涪佛身,见他脸色、气息俱都平常,不像是生气的模样,便就又低下头去。
陈四儿缓了一拍,才又继续。
他说的话语断断续续,净涪佛身也耐心听着,直到半夜过去,才算是将这一整件事情说了个囫囵。
净涪佛身没看任何人,他微垂着眼睑,在这一片暗夜的寂静里,简单地归纳总结了一遍。
陈一元知道了最大的根由,身上又有来自妙定寺的护持,算是有了倚仗,便也就相当干脆利落地向当日他都不敢动手的那些端倪出手了。
而他翻找的所得,也就是同样被封在木盒子里的那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瓶。
当然,那玉瓶子里封存着的,也就是他们陈家人身上流传着的那些蛊虫尚在沉睡中的母蛊。
他们陈家人身上的蛊虫是那一条母蛊分化出来的子蛊。
母蛊不知缘由力量衰弱,以致沉睡。他们陈家人身上的那些蛊虫,便就是不断吞噬陈家人的血肉精华乃至寿元等一切有形无形物质,供养母蛊,好让母蛊延续乃至清醒。
而最初这一条母蛊的来历——却是翰林院。
或者说,是翰林院里的一部不知名古籍。
他们那个在翰林院中任职的祖父,也不知是从翰林院的哪一个角落翻出来的这么一部不知名的古籍。他翻出来也就罢了,那古籍上的文字不是常用文字,他也看不懂,给原样放回去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