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但总有人出生死亡,虽然比例很低,但新诞生一个异能者,而我们治管局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信息滞后一点,这很难理解吗?”
张医生高贵冷艳地喝着他的咖啡,连眼尾都不曾扫到他。
“算了,继续说正事吧。”苏闲的手背轻扣着桌面,“假设,真有人能做到无声无息地转移一个活人或者一具尸体而不留痕迹,你认为会是什么样的能力?”
张既白看了他一眼,然后说:“至少要能够连接两个空间。”
苏闲叹了口气:“也就是,空间传送。”
张既白的嘴角弯了弯:“这样的话,目前所知的异能者里,的确没有谁拥有这样的能力。”
“这已经不重要了,”苏闲又摆了摆手,“目前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就是,如果真的出现了空间传送这样的能力,那么,要把那些失踪者传送到哪里,才能掩人耳目呢?”
张既白刚要说话,就听到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啊……全身都好难受……”
是钟云从醒了。
苏闲和张既白很有默契地中止了话题,张医生转过头观察着他的病人:“什么时候醒的?”
钟云从蔫头耷脑的样子,很是茫然地回望他:“啊?”
苏闲嗤笑一声:“现在问也晚了吧?”
钟云从想来是没有心情去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抱着肚子在躺椅上滚来滚去,表演痕迹着实重了些;而张既白则懒得去理会苏闲的嘲讽,就算真让钟云从听到了又怎么着?平时也就算了,现在他可舍不得把人灭口。
“行了别嚎了。”张既白挥手打断他的表演,又瞧在他确实面有菜色的份上,大发慈悲,“我给你输瓶营养液吧。”
钟云从向来厌恶打针,眼看着张医生动了动手指,那针尖就带着针管弯弯曲曲地飞了过来,那恐惧感直接飙升了一百倍,他不假思索地拿起那份过期的《梦川晚报》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去!去!去!”
苏闲看着他赶蚊子一般胡闹的行径,摇摇头:“有个人把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你怎么看?”
张医生用行动回答了他——他干脆利落地灌了一管子镇定剂,直接把醒来没多久的钟云从又给弄趴下了。
“这家伙还是安静的时候比较顺眼。”苏治安官好心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您要不要考虑一下把他做成标本?”
张医生这一回亲自动手往昏睡着的钟云从手上扎针——这次是葡萄糖,顺便婉拒了苏治安官的提议:“暂时还不考虑。”
苏闲摊摊手:“行了,让他在你这儿养着吧,我先回了。”
张既白抽空抬头瞥了他一眼:“关于那个案子——”
“这是我的分内事,我心里有数。”苏闲这样回答他,接着挥挥手,“走了。”
张既白垂下眼重新投入到他的工作中:“那好,不送。”
苏闲走到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又回头看了一眼,钟云从阖着双目,无知无觉地躺在那儿,针头扎破他的手腕上青蓝色的静脉,鲜血蓦地回流到输液管中。
真好啊。
苏闲远远地凝视着在药水中丝丝缕缕化开的血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能够健康地活着,真是一件令人嫉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