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的动作并不慢,打完喷嚏的苏闲只来得及后退半步,就感觉到锁骨下方一阵麻与热,制服的领口被轻易地划破,皮肤也被割出一道口子,毒液开始起作用了,好在没割破动脉。
他抹了一把伤口,手上全是暖热的鲜血,他“啧”了一声,抬脚将对方踹翻,同时借力往后跃去,顺便捎上了那位满脸懵逼的大兄弟。
被踹翻的异种之首似乎察觉到了危机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之后竟然弃同伴于不顾,撒开两个蹄子一溜烟跑了。
“嘿!还挺机灵。”苏闲看着逃跑的那只异种冷笑,却也没追上去。钟云从则沉浸在诧异中,按照他的目测,他们这边和怪物拉开的距离足有十米,这位老哥跳远的功力颇为了得啊。
他很是真心地赞美称赞了一番,苏闲只是拍拍他的肩,谦虚了两句:“过奖过奖,哪里哪里。”
钟云从本想再聊几句,转眼瞥见另一边的情形,却是面色一变:“它们又要过来了!”
苏闲又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放心吧,过不来的。”
钟云从却是心有余悸,望了望那边狰狞的怪物,又瞧了瞧身板不算厚实的人,欲言又止。
把手上的血渍蹭掉之后,苏闲心情转好些许,也懒得计较对方心存疑虑的眼神,只是冲着呼哧呼哧赶过来的异种们抬起了一只手。
钟云从是看着苏闲抬手的,之后也没见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紧接着他便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领头的异种脚下像是刮起了一阵小型龙卷风,道上的积雪被狂暴地卷起,呈涡旋状螺旋上升,飞快地将异种卷入其中,再然后,旋风愈发狂烈,如同绽放的烟火一般,被极速点燃,又迅速炸开。
纯白的雪片包裹着鲜红的血肉洋洋洒洒地落下,那景象有一种诡异又恶心的美感。
不会是在变魔术吧?钟云从呆滞地眨了几下眼,忽然弯下腰干呕起来。
耳边又传来几声类似的炸裂声,再抬头的时候,对面的怪物都消失殆尽了,只余一地狼藉。
钟云从重重地咳了几声,才算是止住反胃,却没想到那位“魔术师”也弯着腰——在拼命打喷嚏。
他强迫自己多瞅了几眼那红红白白的混合物,不得不承认,那绝对不是什么魔术。
这么一来,那就牛逼大发了——钟云从满脑子都是“还有这种操作”的惊叹,不由自主地跑过去大力拍着对方的肩:“兄弟何方神圣啊?厉害啊!”
“我是超人。”苏闲捂着鼻子,瞥了他一眼,“还有纸没?”
“有有!”钟云从忙不迭地掏纸,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是个心大的,根本没意识到这个举手之间就能消灭怪物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怪物。就像他也一直没注意到对方抹在他衣服上的血渍一样。
苏闲一面擤鼻涕一面例行公事:“姓名,住址,大半夜跑西城干嘛来了?自杀吗?”
“啊?”钟云从被这一串给问晕了,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所以这里叫西城?”
苏闲嗤之以鼻:“你乡下来的啊?别给我绕弯子,老实交代,到底怎么过来的?”
钟云从挠挠后脑勺:“这个,我也不知道……一睁眼就在这里了。”
“梦游过来的?”苏闲被逗笑了,“你也很牛逼啊兄弟。”
钟云从有些无奈:“我也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对了,看这制服,兄弟你是警察?”
警察?这个称呼有点意思。苏闲揉揉鼻头,总算消停了,他这才有心思认真审视这个陌生人——衣物的款式材质乃至是颜色,都是这座城市里少有的,但更为罕见的应该是他的精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