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把月华轮转镜放回他手中,伸出双臂环住他的后腰,脸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的体温。
郭临川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余瑶仰起头,泪眼婆娑,薄而润泽的双唇微微颤抖,似乎想什么,又没有出口。郭临川心中一动,托起她的下颌,正待亲吻,忽然停下手,皱起了眉头。
静室外响起了脚步声,余瑶慌忙从他怀中挣脱,背转身面朝窗棂,举起衣袖拭了拭眼角,深深吸口气,强迫紊乱的心绪镇定下来。
脚步声停在门外,一人屈指敲了两下,开口道:“郭师弟,我是向渔,有事相商,可有空暇?”
郭临川有些错愕,以向渔的修为,不难发觉静室内另有其人,他执意相扰,显然“有事”云云并非一句借口。他心中生出几分好奇,拍拍余瑶的肩膀,把静室的门打开,延请向渔进来。
向渔对她视若无睹,拱拱手跟郭临川打招呼,余瑶背对着他快步闪出去,随手掩上了门。她既着恼,又委屈,慌慌张张逃离文心阁,慌不择路,竟一路来到熊罴崖上,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边如火如荼的朝霞,为晨曦染成金sè的藏剑阁,脸上兀自火辣辣的都成了什么人!
这就是女人的命运么?
难以言状的滋味在胸中翻腾,她清楚自己的境地,在掌教眼中,在朴卫眼中,在向渔眼中,在流石峰无数同门眼中,过去的那个余瑶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郭临川的侍妾,是他的玩物,她的命运于郭临川之手,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全在他的一念间。
不错,她对郭临川是怀有情愫的,记忆里那些与他相处的片段,或长或短,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让人忍不住微笑,那时的自己,心中没有多余的念头,简直可以用单纯来形容,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侍妾的命运,也没有丝毫侍妾的自觉,下意识里,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他的伴侣,能够与他携手走过漫长的旅程,可是,他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吗?
人是会变的……男人都薄情寡义,喜新厌旧……越是轻易到手的东西,就越不懂得珍惜……无数念头此起彼伏,她痛苦地呻吟一声,紧紧闭上双眼。
郭临川能够体会她的心情,若是在前一世,当他还年轻,还有热情和冲动时,他会不顾一切追上去,安慰她,为她消解心结,陪她度过人生的低而此时此刻,在文心阁的静室中,他却微笑着对向渔:“不知师兄前来,有何指教?”
向渔也不兜圈子师弟在岁末试剑中赢得三件彩头,其中有一柄金sè的剑,对我大有用处,不知师弟能否割爱,我愿以物交换。”
他从腰间解下一只储物袋,轻轻一抖,倒出七八样零碎物件,一只银sè的三足鼎,一截土黄sè的枯枝,两只瓷瓶,一只朱红sè的玉盒,十多枚棋子大的虫卵,一枚玉简,一串褐sè的手珠。
“这是我手头的全部家当了。”向渔把诸物一件件拿起,向他简要解了几句。
三足鼎称为银光鼎,是他多年前击杀一名玄门修士后得来的,据炼药宗的师兄弟,那是炼药用的鼎炉,能列入上品,鼎身刻有法阵,需口诀方能驱动,不明口诀的话,没什么大用。
土黄sè枯枝状的东西是与银光鼎一同得到的,用途不明,那玄门修士把它收在鼎中,估计是炼药用的原料,玄门修士的炼药术与昆仑派不同,所取原料和手法大相径庭,少有共通之处,炼药宗无人识得。
两只瓷瓶中装的都是灵药,是他以往在岁末试剑中赢得的彩头,一瓶是乌风丹,一瓶是碎玉丹,效力都在黄螭丹之上,于恢复元气,突破瓶颈大有助力,即使是直系弟子,身边也难有这样的灵药。
朱红sè的玉盒乃是赤玉所制,称作赤玉匣。赤玉是将赤砂岩投入丹炉里,以妖火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