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许不起,只是,得了,你也要能保得住才行。
所以,李鸿渊倒是让人回信允了,但是,这样的情况到底是不值得信任,万一是计,随意相信了,害的可就是自己人了。
不过,世间之人,能让李鸿渊交付信任的寥寥,而想要从他手中得到好处,往往需得让他尝到十倍的利益,能让他先奉上以“诱之”的,大概也就只有靖婉一人而已。
如此这般,再战南齐,经由城池,还未攻城,城门已然打开,城中将领官员鱼贯而出,俯首称臣,愿奉李鸿渊为新主。
不过,李鸿渊根本就没出面,剩下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
当然,也并非每处都是如此,那等忠君爱国之背也不乏少数,算起来,数目也不算少。
在一处要塞,李鸿渊他们也终于遭遇了南齐一战中最难啃的硬骨头,凭借地理优势,启元这边,便是三倍的人手,亦久难攻下,大帐之中,下属将领在述说此人身份,却原来,是南齐难得的将才,只是,为人过于耿直刚正,遭人陷害,虽未丢命,也是被罢黜,居于乡野,南齐大概是再无可堪大用的将领,才将此人重新启用,不然,启元的军队应该早就遇上了,而不是等到这个时候。
事实上,不用多说,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李鸿渊就知道对手是谁,因为知道,在第一次功成未成之后,他就已经下令暂时撤军,这个人,他前世的时候也交过手,说起来,此人就如那西匈奴的大贤王一般,然而,此人更为难缠,原因在于,他没什么野心,即便是遭到君主的薄待,亦无怨恨心思,那一枪热血全数交给了南齐的这一片河山,只要需要他,他随时可以披甲上阵。
无私欲之人,该是何其的难缠。
李鸿渊前世,在南齐的这一片战场上,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与此人作战,最后赢了,南齐也基本上就残了,李鸿渊于是从南齐撤军。现在么,李鸿渊根本就没打算跟对方直接杠,不是畏惧,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要知道,启元的士兵,伤亡太多了,还需要自己媳妇儿善后,大把大把的掏银子,赚钱不易啊。
说起来,此人的弱点也挺明显的,前世不能利用,今生用起来,可就太简单了,计划好,可一击致命。
说白了,还是因为过于无欲无求,且不说那些早就相助李鸿渊的南齐人,他身边的人,也未必就跟他一样,完全不怕死,认为为过而亡,虽死犹荣。而且太过与刚正不阿,在为人处事上,自然也多有不当的地方,如此这般,被人背后捅刀,也不死什么稀奇的事情。
李鸿渊也算是惜才之人,然而,注定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也就没必要多花心思,将事情安排好,兴趣缺缺的睡觉去了。
见到自家皇上如此模样,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对于这样一个人,为何反而不怎么在意。
原本异常的亢奋,准备大干一场的贺识海,也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沸腾的血冷却了不少。
算了,从与南齐开战,就算有败,也是下面的人贪功冒进,没有按照李鸿渊的吩咐行事,早就已经被处理了,除此之外,皇上的布局,就没出现过任何的错误,即便在某些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而事后再看,只叫人拍手称好。
算了,皇上肯定心中有数,该干嘛干嘛去吧。
几日,李鸿渊整军,兵临城西,大军摆开,李鸿渊骑马于阵前,倒没有工程的意思。
城墙上,那将领居高临下,满面刚毅,一身的浩然正气,一双虎目瞧着李鸿渊,正要喊话,背后却突然出现一人,他张开的嘴又闭上,眼中带着不敢置信,扭头,怒目而视。
发生了什么,其实不用看,大致也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