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了心思,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我也不会选择他,不是他不好,而是定国公府不好。定国公府的水有多混,你从小在那里长大,你应该最清楚。”
“可是,你跟我不一样啊,你嫁入定国公府自然有我五哥全心全意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嘉姐姐,你要记住,这后宅,是女人的天下。即便如你所说,他还能时时刻刻的呆在我身边不成?他在意我,我就会成为他的软肋,而与他争锋相对的人自然就会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我,不能乱他心神,也会想法设法的威胁她,如果真正只是阴谋诡计,我或许还能斗上一斗,可是还有一种情况叫做‘一力降十会’,如果被钻了空子,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对付我,在那个地方,我必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孙宜嘉咬咬唇,“婉妹妹,不是不是想太多了,我们家又不是龙潭虎穴。”
“因为儿子对儿媳太好,当娘的就想要除掉儿媳,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孙宜嘉明白她的意思,她娘对她五哥的在乎劲儿,还真有做出这种事的可能,即便现在看着是妥协了,将婉妹妹娶进家门,日后时间长了,说不定就越看越不顺眼,然后就,就……孙宜嘉笑得有些虚弱,“哪家后宅没些糟心事儿?婉妹妹确定嫁入其他人家就能一辈子顺风顺水?”
“至少不会比定国公府更糟。事实上,我很厌烦争来斗去,在骆家后院我之所以能活得自在悠哉,不是我有多能耐,而是有这府里最高的掌权者疼着我护着我,如果让我时时刻刻陷在后宅的争斗中,我大概会被逼疯的。”
“不是说,如果心里真的装着一个人,是愿意为他改变,为他忍受,为他做任何事情的吗?”
靖婉奇怪的看了孙宜嘉一眼,“可是,我又不心慕你五哥,我为什么要将他装在心里?而且,结亲结亲,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儿,而是结的两姓之好,现在正是夺嫡之争白热化的时候,骆家能中立是何其的不意,我怎能将它拉入那泥潭漩涡?”
她对五哥半点想法都没有,这才是最糟心的。孙宜嘉憋闷!
靖婉伸手戳戳她的脸,“怎么,生我气了?”
孙宜嘉气鼓鼓的瞪她,“我当婉妹妹最温柔体贴,其实这心肠最是冷硬,还理智得可怕,真想看看,你有朝一日若是心慕上一个男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那就不知道了呢,也许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也许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要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呢。”
“行了行了,看着你这淡然的模样就来气,这事儿我不管了,我五哥一个大男人,总不会还要死要活的。”
靖婉又一次笑了,笑得孙宜嘉火气冲天,转瞬间又像被泼了一盆水,熄了个干净。
“起风了,你这伤口暂时还是避着些比较好,到屋里坐吧。”
进了屋,孙宜嘉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画,“呀,这是什么画法,这么逼真,感觉也特别的漂亮。”
“我兄长自创的工笔画法,最近才渐渐成型,我也在学,这些画都是他送过来的,让我也帮他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进一步完善。”靖婉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孙宜嘉想起曾在海棠雅居外匆匆的一面,还有在前往白龙寺的路途中的风趣爽性,眸光微闪,“没想到你兄长看着洒脱随性的一个人,原来还是心思细腻的性情中人。”
靖婉无语,性情中人可能是吧,至于这心思细腻,还是算了吧!
孙宜嘉翻看着一张张画作,因为靖婉之前画的,多是花木,骆靖博入手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从这方面下手的,不过等他差不多掌握了技巧之后,也会有动物山石等物入画,虽然少,可是每一张成品效果都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