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爱说闲话的,她怎么从没听过这桩奇闻。整座乾明宫都没有宫女,也就是说整天在皇帝面前晃悠的,都是些宦官……
她悄悄咽了咽口气,怪不得宫中至今没有皇子公主,坊间有传闻说今上有些怪癖,或许是被这怪癖影响的?
在暖房里悄悄议论皇帝实在是危险,静瑶跟倚波说:“该吃饭了吧,我有点饿了,咱们回房吧……”
倚波忙了一上午,也是又累又饿的,便点了点头,跟她一起出了暖房。静瑶临出门的时候提醒她,“十八学士马上要盛放了,你记得提醒司苑,别忘了敬献给太后啊!”
倚波忙不迭的点头,“好,若是有赏,肯定少不了你的!”
两人一路说笑,踏着冷风回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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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午后能得片刻清闲,倚波早上起得早,这会儿趁机补觉,静瑶倒是不困,坐在窗前缝补衣裳,这会儿太阳最好,窗子底下也暖和,等到夜里冷了起来,她就懒得动手了。
她父亲陆永霖是青州刺史,这样的官位在京城也许排不上号,但在青州当地也算了不起的大官了,她从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必为琐事操心。
只是可怜,如今成了另外一个人,从此成了皇家的奴仆。
她放下针线,有些出神。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每当年关,就会特别想念自己的亲人,从前在惠王府时,她虽也难见亲人的面,但还可以给娘家送东西送信以寄托思念,可现在呢?
真不敢去想,家里听到自己死讯时会是什么样子,爹娘可还能撑得住……
如果她将来能顺利出宫,但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回去认亲,爹娘会相信她么?死去元知万事空,可当她又活了过来,人世间的牵绊也就重新长在了心上,她有些悲伤,但这些无人可以倾诉,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叹息罢了。
愁色漫上心头,美人蹙起了眉,只是没能出神多久,门外面忽然传来声音,似乎有人在打听李妙淳在何处。
她赶紧起身去开门,应道,“我就是李妙淳。”
找她的是一位司礼监的宦官,那人听见后来到近前,把她上下打量一下,露出笑来,和声道:“李惠侍请接旨。”
两三位院判一起跪在地上,轮流为皇帝诊脉,宇文泓有些无奈,眼见此时弄得这样麻烦,倒有些后悔前夜的纵意了。他是万金之体,御医们谁都不敢马虎,一人诊脉需要半盏茶的时间,三人加在一起,时候就更长了。
他有些不耐烦,但碍于母后在旁,不好发作,只好忍耐下来,正无聊的时候,瞧见静瑶端着茶盏进来了。
静瑶见到他正被御医包围着,就考虑要不要等一会儿,没想到冷不防遇上他投过来的目光,心里一顿,只好走上前去,低声道,“陛下,姜茶煮好了,请您用一些吧。”
语罢想将茶盏放至他手边的案几上,谁料才抬起手,去见他也伸出了手,静瑶一愣,这是伸手来接的意思?
她小心揣摩着,心里抱怨现在的日子可真是头疼,从前好歹是做主子的,哪里做过这样伺候人的活儿,要时时刻刻揣摩主子的意思,生怕哪里做错。更何况,眼前这位主子还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
没有时间容她多想,她壮了壮胆,试着将茶盏送至他的手上,见他果然接住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他意外的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她心一惊,难道是做错了,赶紧找自己的疏漏,猛然间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她递上去的茶杯还盖着盖子,他另一只手在让御医们把脉,要如何把这姜茶喝进嘴里呢?
这么大的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