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结理清。
到了如今的地步,卫绍已经不怕钟涵揭发他的身世——钟涵若是这么做了,不仅他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全要丢失,新君上位也一定会对他进行清算。
昨夜阿圆在祠堂外坐了一夜,钟涵和卫绍就着祠堂中昏黄的烛火,签了一份协议。
不知道是不是江山是白得的,卫绍说起话来格外痛快。他与钟涵保证,若是他有一日出尔反尔,只要手持这封信件,钟涵三代之内可凭此协议割据封王,在他登基后,卫绍也会用玉玺在这上头行印。
但以此为交换,钟涵需要支持卫绍的每一项政令。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得罪人的还是剥削人的,只要他还在爵位上,钟涵就不得不遵守诺言。钟涵要是想不干,只要退爵让贤即可,但需得保证永远有儿孙留京为质。
“孤臣?”温含章立刻用一个十分鲜明的词语把卫绍的意图给概括了。卫绍看着是想让钟涵做一个只对他忠心的臣子,只能靠着卫绍的照拂存在于朝廷之上。
钟涵点了点头,但他心中却是知道,卫绍应该是不会这样干的,他只是想与他互相牵制罢了,对一个即将登基的皇帝而言,卫绍这么做,算得上十分有诚意。
在卫绍提出此项协议后,钟涵的心思便火热起来了。哪个士大夫没有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信条追求,钟涵也是如此。钟家受了朝廷三代的荣华富贵,钟涵不过才二十来岁,他也想做出些成绩。况且大夏四周并不安宁,上阵杀敌,为民谋福,两样他总要择一样而就,才不枉费上苍给予的灵梦福泽。
温含章见钟涵心中有数,想想也不多说什么了。
二皇子事情上的诸多收尾,温含章并没有细问。醉玲珑后劲颇大,她撑了这么一会儿就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也不想多折腾,便将钟涵拉到榻上一块午睡。
温含章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梦乡。钟涵却有些睡不着,两人并头而卧,他轻抚了一下妻子身后的青丝,修长的手指顺着脸颊的肌肤渐渐滑到耳后,又低头亲了亲她因着脑袋麻痛而微皱的眉心。
做完这些之后,钟涵才吁出一口气。
这几日温含章陷入沉睡无知无觉,钟涵却是急得快发疯了。他在外头分身乏术,府中事务虽然还是井井有条,但已是有人在阿阳耳边嚼耳根子说了一些后娘后爹之类的话,钟涵心中清楚,儿子突然间不愿意说话,未必与这些无关。
他静静地看着妻子的侧颜,只觉得躺在妻子身旁的这片刻,心中才宁静了下来。这会儿屋外突然出现了一些喧嚣的动静,钟涵长长的一声叹息,出来时忍不住白了清明一眼。
清明脸上皱巴巴的,跟吃了苦莲一般,他真想推掉这吃力不谈好的差使。方才明明就是钟涵自己与他说的,两个时辰后便要再次进宫,临到了了,钟涵自己硬赖着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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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含章在家里好好休息了几日,待得温贵太妃那边又催了一回了,她才硬着头皮进宫。
皇帝大薨,举国都要哭丧。这一回进宫,整个皇宫都以白布为饰,人人面上都是一片哀痛之情。温贵太妃好在辈分高,无需服孝,但也是一身素简服饰。
先前因着明康帝的头颅一直找不到,朝上卫绍便提议以玉颅替代,让玉匠做一个等宽等长的脑袋,先安在皇帝的尸首上。封墓石也不放了,要是日后能找到皇帝的头颅,便过来开棺替换。
这个法子有人说好,也有人觉得不大可行,五皇子便极其反对这个主意。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念头,皇帝一日未能入土为安,新帝就不能登基。五皇子是想在这段时间内争取让延平侯倒戈支持他。
但,就如朝中群臣对钟涵的事情都装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