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上来,一边招呼一边自发替世子褪去外套,虽说早已过了夏季,秋意微爽,但到底是自幼生长在寒地,着实热不耐。
“主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伯还应了声,眉头微锁。
女子又如解语花:“莫不是相国的人盯得紧,这次见面不好得详谈?”看她年纪,倒是年长世子一些的,有些聪慧。说着,便给人用凉水轻轻擦了脸颈。
世子稍觉凉爽,眉头倒也松开了,回了女子的话:“相国的明目张胆也算是在预料之中。只是…”顿了顿,才道:“只是我这位堂妹总叫我觉着深不可测?”
“喔?”女子奇:“在相国手里头能活着成年的皇家人,比旁人心思多能忍旁人所不能忍不也挺正常的?”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觉得这个人藏得很深…阿雪,你找个机会探一探伯姒的脉象,今日她在我面前喝下的那碗药,气味闻着有些相似安胎的方子。”
“呵~这就有趣了…”
世子眸色微微一沉,良久才应道:“…是挺有趣的。”
入夜时,武安王世子奉诏入宫,亲切的面见了他的堂弟当今的圣上,不出所料,面见时小皇帝的身旁正守着他那位堂妹。
仔细也是,为了做做样子,相国必不好再囚着长公主,一旦长公主有了行动的自由,长公主与皇帝这抱团的亲姐弟必然又如以往般守在一块了。
小皇帝真人他之前没见过,但小皇帝活灵活现的画像他却是瞧过的,对比上一次自己暗线递上来的画像参考,眼前的小皇帝眉眼长开了不少,就是有些过于清瘦了,给病闹的。
“世子不远万里赴京探亲,朕必要好好招待,正巧世子的生辰也就在这几天,索性朕便着长公主替世子将接风宴与生辰宴一并摆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宫奴又陆续抬来了两个火盆,怕体弱的小皇帝着了风寒,长公主则是随手捡了个青梅吃。
又是一番客套。
小皇帝向着火盆伸出双手稍稍烘了烘,武安王世子还以为是小皇帝冷,便打算起身靠近替皇帝将火盆再向前推一推,人方才站起来,却见小皇帝收回了探出的身子与双手,转侧便握住了一旁正漫不尽心吃青梅的长公主,将离他最近的那只手上缠绕的纱布一层层解开,神专注,眸连抬都不曾抬便招呼:“药。”
当即有宫女应声抬着包扎更换的东西前来。
长公主拗不过皇帝要亲自换药的好意,只得抬起头冲尴尬在那的世子笑了笑。
世子也回以一笑又坐了回去,拾身旁的茶盏到嘴边,垂下眼帘品起了茶,细细回想方才起身时看见的那一幕,那只被剥开层纱药渣后坑凹不平布满五指的新肉旧痕,那般的伤,便是谁都能瞧出来是给刑出来的,堂堂一国之君血脉相连的长公主,连皇帝都舍不得,却被人用了私刑,想到这,他不禁猜到,这姐弟俩是故意让他看见,用暗示的方式向他求援么?
倒是他多想了。
小皇帝一阵不见长公主,普一见着人,便是双手缠满了纱布,依着皇帝对公主的情谊,便是说这是裹着玩都得层层剥开看了才安心不是,于是乎,小皇帝一看到这一双手的真面目,这事也就搁心头里去了。
奈何小皇帝体弱困乏,醒醒又睡的,到了这会会面还未结束,心里却惦记着该是换药的时间,便顾不得客人,自己该干嘛干嘛了。
宫里头这只受伤的小兽现如今双腿的药还没断,十四看着他轻细为自己换药的动作,不禁想起相国拘着她那几日里刻意与她提及‘驸马被陛下扔去投喂了宫鳄’的事,其目的大约是为了离间两个苦命姐弟的心,可惜十四不是宿主本人,对于驸马真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