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毕竟她是没见过这位红颜薄命的妃子的,有参照物自然比空想更能让人发挥想象,她细细在脑海里绘摩了央的神神色`色,片刻便提笔书下一首五七组合来,倒也工整,却并非佳作。
将纸轻轻一吹,侧脸看向身边的人,道:“奴才本不善诗歌,此刻亦只能凑合个工整。至于意境,奴才以为,若陛下像极了已故的娘娘,那么娘娘定是个宛若莲花般圣洁美好的女子,陛下所思的人说是真仙入凡亦不足为过。”
央笑笑,他看着那方字迹,念道:“
蔚穹降甘霖,
槐池升碧荷,
莲生出花濯至净,
画仙入梦太似极。
”
笑意直达眼底,他笑问:“特别可会作画?”
活了那么多个年头,画自然是会的,如同诗词歌赋,多多少少她都凑合着会那么点,可会,不代表着精,要她作画描绘个酷似不难,至于意境嘛,所差便甚远了。
十四迎着央的目光,也笑了笑,答:“天赋不及,画景物到还凑合,若是画人,只怕空洞无神得很。”
“那便画。”央笑着抿了口茶,“先拿朕做参照,画一画看看。”示意她继续。
她私里琢磨着,是不是之前提及他后宫的日常,惹他不悦,此刻在变着法子治她?
无论是与不是,既然皇帝都发话了,十四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约莫一刻钟左右,她正专心致志的勾勒着轮廓线,便感到肩头被人轻轻地拍了拍,回眸看去,但见央浅笑指了指她身后,顺着他指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一个椅子。
而央则在给她提醒后,便退开几步坐在了另一个椅子上,懒洋洋地靠着,半抿的茶盏里正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才换过的开水。
之前她来时,这里就只一个椅子,想来此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另一个椅子是这位年轻帝王纡尊降贵亲自抬来的,也包括原本是她分内之事的加水活路,也都一并自力更生了。
这位年轻的帝王,最近越发待她像是朋友那般亲近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好像帝王央近来的心情是越发的好了,连带着看人的眼神都越发的有神了。
十四中规中矩的道了谢,便拉了拉椅,坐着继续勾画描绘起来。
初见他时,那双眼虽哀伤,却纯净,虽一样的笑,那眉宇中过去却是不会在笑时暗伏神伤的…
过去的一幕幕如潮迭起,一个叫她细看了多少年的人,笔未落,那神便入了心中九分…
她画了多久,那一双静岁的眼便盯着画纸了多久,从始至终都没有抬眼去瞅一瞅所谓的参照物,收笔之时,竟将当今的万岁爷画的栩栩如生分毫不差!
却也叫她自己都觉意外。
唯一缺失的,是画中人的那一双眼,只勾勒了眼沿,内里却是空着的。
若再许她时间,不知不觉地继续落笔,也不知里面会住下什么样的神态来,仔细,应该都不是什么好的吧?约莫在她内心的印象中,那一抹忧伤是怎么也无法从他的影子上抹去了。
他见十四收笔起身,就着水杯清洗毛笔,便起开几步凑过去看,这一看,倒呆怔了良久,只待那头内监唤他,才回过神来。
这哪里是她说的不精于画?
“特别,你,何以不点睛?”
只听内监解释道:“奴才描不出陛下眼里的神态。”这个解释怎么听,都觉得挺牵强的。
好在皇帝似乎并不打算‘进一步为难她’,招呼了她坐下,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唠起了家常。
所谓家常,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