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以隐藏的忧心如焚。
“啊?”殷澄练追了上去,长灵和张越恒背剑荷刀紧紧跟随其后。
整条长街弥漫着醉醺醺的微微红光,如烟霞晚照,一排排红灯笼像番石榴一样挂在家家户户的枝头蓬勃招摇。可惜,经过前些天北郊的一声震天巨响,城中百姓还未从人人自危、惶惶不安中彻底解脱出来,街上并没有与节日热闹气氛相称的拥挤人群。一时间整座繁华之都人迹寥寥,把今夜衬得格外凄楚诡异。
“我们就在这里等吧。”画十三在巍峨森严的高大宫门前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宫门两侧严整冰冷的守卫,对殷澄练说道。
“这里?等谁?”殷澄练略想了想,明白了过来,“你是想在这里拦截应承昭运送陨石的行车对么?”
“不是拦截,是检查而已。”画十三把手伸进怀里想要寻找什么,却皱了皱眉,“奇怪。殿下给我的令牌哪去了。”
“我人都在这儿了,还找令牌干嘛?”殷澄练知道了画十三的意图后,卸下了紧绷的情绪,嬉皮笑脸道,“本殿下往这里一站,那就是一道令人不得不驻足瞻仰的曼丽风景啊!”
“……”画十三斜了殷澄练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差点没憋住胸腔里翻上来的咳嗽声,也就忘了殷澄练功用齐全的令牌到底被谁悄悄拿走了,他笑道,“是是,殿下好大的面子,一会儿全得仰仗殿下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辘辘轰鸣的马车声,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锣鼓喧天地朝着宫门渐渐逼近。
“哟,这么巧,是殿下啊。”应承昭从绫罗锦缎的轿子帘,脸上挂着幽暗不明的笑意款款走了下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殷澄练身边的画十三,笑道,“我记得圣上今晚的祭天夜典,出席者非富即贵,这位公子想必没有受到邀请吧?殿下带他过来,难道是想通了什么,想把他引荐给应某不成?”
殷澄练冷哼一声,根本不理睬应承昭的话,目光越过应承昭落在他身后兵马护送的巨轮马车上。马车上承载着被红布盖住的东西高达数尺,令人望之肃然却又不禁心驰神往。
殷澄练收回了半惊半奇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应承昭的眼底,语气置地铿锵地吩咐宫门守卫道:“今夜祭天乃是宫中重事,不得有半点差池。来人啊,你们把马车上的红布揭下来,本殿下要仔细检查检查这块无人见过的陨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近来殷澄练出入宫门甚为频繁,守卫们也懂得见风使舵的道理,而且检查来往马车行李本也是宫门守卫之责,故而几个守卫们气势汹汹地提刀向马车上宛如巨大红石榴的陨石走了过去。
“没有本大人的允许,谁敢擅自动此天降陨石?要知道,这可是天外神物,一丝一寸都干系着大殷的国运富盛!”应承昭打得一口好官腔,但他的神色里却未见几分显著的焦灼急躁之色。
守卫们走到一半被应承昭的话绊住了脚跟,皆犹豫不定地看向殷澄练。殷澄练看到应承昭斜眼瞧着自己,而且幽深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
殷澄练闷闷地冷哼一声,一个大步窜了过去,当他走过应承昭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定了片刻,难得的一本正经道:“如果让我知道红布之下不是所谓的陨石,我一定会让你应承昭身败名裂!”
应承昭脸上的笑意凝滞了一瞬,唇边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扫了一眼马车上红布之下的轮廓,随即换回一副从容自若的神态干笑着回道:“应某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只不过,陨石乃是神圣之物,我劝殿下,应天而为。”
画十三隐隐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陡然泛起了一抹疑云。殷澄练回头探问地看了一眼画十三,画十三点了点头。殷澄练猛地抽出了身边守卫的刀,一脸凛然地朝着巨轮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