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可别由着性子来,我绝不能让你把这瘫木头带到沁园去,你那里登门看病的人来人往,这不是毁了你自己吗?你也别嫌我说得难听,有些话我不说,他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谁活着。”曼曼挑着细眉,美目中满是担忧地看着京墨。
京墨看着商陆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便缓缓移开了阻止他咬舌的手指,他没再有任何动作,京墨稍稍松了口气,对转过头曼曼柔声说道:“他活着就是活着,并不为谁。曼曼,我还有话要和商陆单独说。”
曼曼对着京墨砸吧了下嘴角,无奈地斜了她一眼,颇有愠色地轻哼了一声却仍是娇媚不已地回道:“好好好,京药师!曼曼这就去给京药师您看茶,有什么话您二人慢慢说。”
京墨见曼曼款步走出去了,并且把屋门牢牢地带上了,此刻,她眼角唇边处所有平日用来示人的温煦浅笑顿时垮了散了,只剩下一双黛眉紧紧蹙着,更甚平常。她从曼曼递过来的药箱里熟练地翻出一小瓶药粉,为商陆流血的舌尖上药,商陆倒也顺从,没再闹腾什么。
京墨看着眼前这个人几年如一日地这样瘫痪着,无法行动、无法言语,而最近他却常常这样想办法寻死。京墨眼里的澄澈秋波此时变得幽静暗淡,她心里揣着太多的不明白,徒劳地问着这个无法言语的人:
“商陆师兄,究竟是什么把你害成了今日这般模样?算一算,整整十年你都熬过来了,眼下又何苦这样想不开呢?那件事还没查清楚,眼下只剩下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你如何能百般寻死、一走了之?”
京墨的声音渐转低回,深深地慨然叹气,而商陆把眼珠转到了一边去,不敢落在京墨泛红的眼眸上。京墨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稳了稳微颤的嗓子,神色凛然地款款说道:
“对了师兄,你也知道,咱们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人了。我今天得到消息,他明天会来春满楼,我已经想好了接近他的办法。当年你在命悬一线之际身上却只带着那幅他的画,内情究竟如何,你一直身负重伤无法对我说明。现在,我虽然不能判明他到底是敌是友,但唯有借机接近他,才能调查出个中曲折。”
谁知京墨的这一番沉静而决然的话说完后,商陆突然把眼珠子猛地转了回来,拼命睁大了眼睛瞅着京墨,眼里似乎有忧虑,但更多的是沉积心底的那份惊惶。突如其来的激动令他浑身震颤不已,他使出浑身力气想要动动喉咙,却只能发出一阵“呕哑嘲哳”的怪声,可他仍是不放弃,努力控制着自己半开半合的嘴巴,颤颤之间,似乎在说些“不要、不要去”的话阻拦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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