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然勾住了路东霖的软剑,他紧跟着左手成掌疾拍而出,“啪”地一声,正中路东霖前胸。路东霖惨呼声中,向后急跌。
印天愁见状禁不住纵声大笑,一晃铁手猱身上前,直欲击杀路东霖于此地。
他那三根铁手上闪着磷磷的幽芒,宛似来自地狱中的妖魔。
地狱中的妖魔通常都是来索命的,他本就是来索命的。然,他却未能索走别人的命,反而被别人索了命去。
印天愁刚奔出几步,五官竟陡地扭曲变形,就像是有把看不见的大铁锤忽然从天而降直击在他头上。他虎吼一声,直跳起两丈多高,旋即跌在地上,像牛般喘着粗气。
一柄三尺长的“薄铁片”已将他透胸而入。无论谁被一剑穿心,都会变得极不正常的。须臾,喘息声已然停止,印天愁变成了一滩泥——一滩血中的泥,泥中的血!
过得半晌,戴天长吁了口气,道:“天下本就无人能从咱们‘惊雷双剑’的剑下逃生的,任谁都不能!”话落,他突然一剑削出,“三指妖魔”印天愁的脑袋便登告搬家。
路东霖愕然道:“他岂非已经死了?”戴天道:“我答应过张大缸,要他明日在此取印天愁的首级。”
路东霖微微一笑,道:“你为何不削下张大缸的脑袋?”
戴天不觉一怔,道:“怎么?”
路东霖道:“张大缸本就是这方圆几百里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印天愁要杀他亦不过是为了他的钱而已。你若杀了他,那他的钱岂非全是咱们的?咱们做杀手,岂非就是为了钱?”
戴天蹙眉道:“这样一来,今后怕是再也无人敢找咱们杀人啦!”
路东霖呵呵一笑,道:“咱们有了这么多钱,干嘛还要做杀手?”
戴天微一沉吟,道:“好,就这么办!”
客栈外拴着两匹健马。
不多时,戴、路二人已走出了这家客栈。戴天将那口大铁箱放在马背上,正欲上马,忽见迎面一乘马已然驰近,只听马上人叫道:“二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惊雷双剑’么?”
路东霖眉头一蹙,道:“正是。”
马上人道:“有人要你们今日午时三刻之前赶到八十里外的‘天香酒楼’去。”话落,戴天冷哼一声,道:“我们不去,让他来见我们,要爬着来!”
马上那人笑了笑,道:“这个人不会爬。”戴天冷冷地道:“不会爬就得死!”
马上那人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只好将你的话转告东方红日啦!”
戴天闻言突地双目一紧,道:“哪个东方红日?”
马上人道:“江湖中还能有几个东方红日?”
这时,路东霖忽道:“可是正义堂主东方红日?”
马上人一脸傲慢,大剌剌地道:“正是。”看他那神情,宛似他就是东方红日。
戴、路二人不禁俱是一怔,脸色一变再变。过得半晌,路东霖道:“好,我们去!”
路东霖目视着那乘马远去后,忽道:“贤弟,现在是什么时辰?”
戴天道:“巳时三刻。”
路东霖道:“还有一个时辰,咱们去喝两杯如何?”
戴天微笑道:“小弟正有此意。”话落,突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们喝不成酒啦!”
戴、路二人闻言,不禁一齐遁声望去,只见三丈外一个卖牛肉拉面的小摊前端坐着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人,他正在自斟自饮,面目却不相识。
戴天冷声道:“刚才是你在说话么?”那白袍人道:“不错。”戴天道:“你可知我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