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此时汪裳裳跌坐在地上,看着灵堂之上的陆少骢的遗像,边哭边喊表哥和姨母。
表哥死了,姨母不在,只有王雪琴装模作样地上前劝慰,要拉她去到旁边去。
然而没拉动。
陆振华明显不喜欢汪裳裳的出现,但这是警察带过来的,他无可奈何,亲自上前问候:“褚警官。”
“陆爷。”褚翘也是摘掉警帽了的,以表示对死者的敬意,当然,她心底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劳烦褚警官跑这一趟。也谢谢褚警官愿意在今天,暂时放裳裳回家来送她表哥最后一程。”陆振华客客气气。
“这么特殊的日子,怎么能不放?难道陆爷认为我们警方毫无人情味儿?”褚翘笑问,一如既往夹枪带棒,紧接着又道,“陆爷大概是以为,我们一定不会放汪小姐离开拘留所,所以才连葬礼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具体通知我们的警方,还是我们警方自行从别处得知的,否则就赶不及送汪小姐过来了。”
虽然她是嘲讽,但既然递梯子过来,陆振华就接过顺势下:“是的褚警官,确实是我们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孟欢已然走回陆振华身边:“几位警官既然都来了,就坐下来喝杯茶吧。”
“不用。”褚翘笑,“我这属于执行公务时间,马虎不得。”
说罢她扭头看另外一名女警。
另外一名女警得令便去邦王雪琴将哭得正伤心的汪裳裳去旁边。
“哎哟裳裳,你就别哭了吧。少骢死,大姐失踪,家里接二连三出事,够糟心的了,你还哭个没完,是要我们更心烦吧?”王雪琴低声责备。
汪裳裳哪里停得下来?一抽一噎的,叫人怀疑是不是不久后就该哭晕了。她晕倒是没晕,但其中一只手始终捂着心口,东施效颦一般。
知道情况的人都瞧出来了,捂心口的原因恐怕在于陆少骢往她心口踹的那一脚的伤还没康复。
褚翘也不落座,就兴味浓浓地站在那儿,眯起眸子全场扫视,如同在搜寻什么犯人一般,给本就肃穆的气氛再添一分安静,大家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暂时没了。
阮舒和褚翘遥遥交视的一瞬,褚翘给了她稍纵即逝的含着促狭之意的眨眼。
怕露陷,阮舒不给回应,有意无意地扫去一下傅令元的方向,便默默低垂眼帘给自己倒水喝,心里暗笑褚翘使坏,刚刚当着那么多人,还嘲讽陆振华。
不过褚翘还是多少给陆振华留面子了,当然阮舒清楚,她不是故意要给陆振华留面子,而是说多了就难免牵扯具体案情,那并不能透露给在座的其余人。
陆少骢的尸体送去火化,装骨灰盒。
众人从灵堂转移至后方陵园。
陆少骢的墓地位于陵园中的豪华区,简直就是一个小花园,依山(小山丘)傍水(人工小池塘),入口处两座石狮子像,进去后的步行道两侧绿草茵茵繁花点缀。
真是死人死得都比活人活着还要体面。
天空落蒙蒙细雨。
陆家周到至极,由黑西保镖给宾客分发黑伞。
阮舒低调地站在人群的外围。
肩膀忽地被人轻轻拍了拍。
“阮总。”是张未末的声音。
阮舒下意识地转回身,首先看见张未末身旁的单明寒。
阮舒依旧没理会他,淡淡地应了张未末一声,然后假装认真地旁观入葬礼,实际上隔着人群偷偷盯着傅令元。
须臾,她听见身后的张未末和单明寒说要去洗手间。
待张未末离开,她又听见身后的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