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阮舒揉了揉因长久低头而酸楚的脖子,不禁自嘲一笑――没有工作的她,每天真的是闲得发慌了,才会躲在房间里研究她根本什么都不懂的“两亿”。庄佩妤可什么都没告诉她……
她靠上椅背,往后仰头,静默地盯着天花板上白玉兰造型的灯盏,眼神渐渐涣散,头脑放空。
少顷,她捏了捏眉骨,重新坐直身体,瞅着时间差不多,拨通了马以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通了,通了之后那边却并没有声音。
阮舒主动先问候:“喂,马以?”
“嗯。”马以极其简略地应了这一个字,旋即口吻极其疏离地反问:“你是哪位?”
阮舒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并非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好久没和他联系,今天决定打这通电话之前,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少不得会被他冷嘲热讽,但没想到他更狠,干脆“不认识”她。
苦笑一下,她顺着他的话故作轻松地戏谑道:“马医生的病人很多,不记得我很正常。我就是被你治了七年才治好的一个普通病人。不知道马医生的其他病人知道这件事,会做何感想?”
这说话的方式可蕴了砸他招牌的意味。
马以倒是从容应对,从另一个角度剥离出解读:“重病七年,还是能被我耐心地治好,是个很不错的广告。”
声音没有什么温度,阮舒都能自动弹现出他那张常年面瘫冰山脸。
“那你的广告必然不能少了我这位女主角。”她调笑,“看在我是你多年病人的份上,费用上我就不收你的了,只要你提供我餐饮和住宿就可以。”
马以那边竟是第一时间就听出味儿了,没再与她扯,正色:“找我什么事?”
阮舒支起手在桌上,驻着下巴,继续笑:“就是刚刚和你说过的,希望马医生提供我餐饮和住宿。”
“你出什么事了?”
“没多大的事儿,就是变成无业游民了。”
话落之后,马以一时没有动静。
阮舒不晓得他在想什么,不过她知道他不会开口追问。因为她曾是他的病人,他太了解她了。而她也可以脑补出他此时此刻应该习惯性地托了托他鼻梁上的眼镜框。
微弯唇角,她问:“我其实就是想问你,你家那儿的第三层,是不是还空着没有租出去?”
“你想租?”
“嗯。我暂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去。”
如果不是因为脚伤,她不会至今还住在陈青洲这里。现在基本康复,走路已经没问题了,她也该搬出去了。
她没有像林承志那样到处办房产。所以如果不住林宅,就得另寻他处。
长期住酒店不是事儿,临时买房又太麻烦,要牵扯一系列装修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住不进去。一排除,最简单的还是租房。
于是一下子就记起马以那儿。
他的心理咨询室就是安置在他自己家,第一层全部都是,第二层则是他自己住,第三层是专门用来出租的。上一位租客是个外国来的青年旅行画家。
主要是马以家附近分别有一座养老院和一座精神病院。两处的人都需要安静舒适的环境,所以非常地清幽。
她觉得那里很适合她,很适合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而且……她没有其他什么朋友,只有马以了。之前答应过他再最后去做一次心理测验检查,她那阵子一桩事儿紧接着一桩事儿,也完全抛诸脑后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马以直接问。
阮舒舒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