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演戏也好,真情也罢,不如大家先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事情并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真要闹个鱼死网破就没意思。
诺言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稳住了这个疯子,他伸手牢牢摁住肩膀的伤口,吃力的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失血过多的他面色苍白如纸,正想要在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半个字也说不出来,霍伊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该死!真是个少爷,这么点伤就受不住了!”
霍伊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撕了些布条将诺言肩膀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十多年来你们诺家待我的确很好,可那又怎么样,若换个人也许会对你们诺家感恩戴德也说不定,可对我来说,无论怎么样,这个地方不是我家,诺兰也不是我父亲,你更不是我兄弟,对我而言,你们只是仇人罢了,所以……别怪我,这都是因果报应,要怪就怪你父亲吧,他当初明明可以选择不杀的。”
他终究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他恨诺兰,恨诺兰的夫人,可对于诺言,他却没有太多的恨意,平定之战时诺言不过两三岁,这件事本就与他无关。
霍伊本想着今晚了结一切,可当他真正把剑刺入诺言肩膀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十余年的孩子,其实并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你很聪明,可我也不傻,绝不追究这种话,谁会信呢,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欢迎你随时找我报仇,我霍伊在月城静候。”
霍伊离开了,他没时间慢吞吞的等诺言醒,谁知道什么时候纳兰就会率军将风息堡团团围住,他要趁着这个间隙离开北风城,回到月城霍家,至于这两封信,花点钱,自然会有人送到纳兰的手中。
……
等到诺言再一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昏黄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他的脸颊,感受不到半点温暖,唯见尘埃飞扬,平日里服侍的仆人不知去向,大抵都是听闻皇室要对诺家下手都逃走了吧。
伤口仍是钻心的疼痛,诺言挣扎着站起身子,霍伊背叛之后不知去向,母亲生死未卜,偌大的风息堡此刻只剩下了自己这个主事人,根本没有时间留给自己休息。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孱弱,这么点伤就昏过去了,错失了和霍伊谈判的绝佳机会,让他反应了过来,估计此刻纳兰手中已经拿到信了,诺家叛乱的罪名算是彻底坐实了。
“少爷您醒了?”
房门被推开,削瘦的老人端着热水和毛巾走进了屋。
“诺家境况岌岌可危,你怎么不走,等着被视作叛乱逆贼不成?”诺言冷声问道,霍伊的背叛让他现在对谁都不信任。
“少爷,我一大把年纪了,就算走又能去哪?也没个更好的活法了。”
老人叹了口气,风息堡内除了他这位学士外,其他仆人都逃走了,毕竟不是诺家的人,没有什么忠诚可言,多是讨口饭吃,一听闻皇室要对诺家动手,立刻作鸟兽散,甚至走之前还把能偷的都偷了个干净。
“抱歉鲁克学士,我……心情不太好,我母亲……她怎么样了,还有,您见到霍伊了吗?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诺言揉了揉眉心,失血过多让他到现在都感觉浑浑噩噩,莫名的烦躁。
鲁克沉默着,他端着热水走到诺言身边,帮他把肩膀上被血侵透的布条取了下来,用毛巾和热水擦拭着伤口,动作尽可能的轻柔,重新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少爷,纳兰公爵一早就率铁卫军包围了风息堡,今天已经第三次发动进攻了,不过都被拦了下来,彼此还在试探,伤亡有限,一时半会他们也没办法,今天一早我放了十多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