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潜藏许多强者,直勾勾盯着菩萨手里的净瓶,伺机而动,孔琼楼亦如是。他虽持有上古酒坛,但大阵表露的威压过于凝重,远非辅祀可比,所有的古字完全消失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全神贯注,等待最佳出手时机!
终于,法身周围,最显眼的“主祀”二字也渐渐消散。
孔琼楼咆哮:“安全了,抢宝贝啊!”
蠢蠢欲动的心灵被他喝醒,人影横飞,当即有数道流光直奔法身冲去。其间,不忘大打出手,想把别人置于死地。有人惨死,有人成功近前,杀戮不断。
偏偏孔琼楼不动!
“冲啊,冲啊,要被别人抢去了!”他只管扯着嗓子鬼叫,却驻步原地旁观。众人幡然醒悟,进而破口大骂:他分明是在利用大家探路,有什么危险自然也是冲最前面的先死,可大喷子这回彻底失算了。
“宝物归我了!”
一位气势不弱的中年男子,伸手从菩萨身上夺下了净瓶柳枝,疯狂地大叫,然而话音未落,又被另一人当场砸碎头颅,脑浆四溅,宝物易手。
没事?!
也许、似乎、可能真的没有凶险,玉净瓶都被取下来了,尸身也不曾动弹。
孔琼楼暗道自己又多疑了,但还是事先确认一下保险。毕竟,连那惠岸行者都和他聊了半天,谁又知道安了牛头的菩萨,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但见那几人无恙,他再无犹豫,径自冲上前去,拳打脚踢好似虎入羊群,很快把那净瓶从别人手中夺了过来,强势分开争斗的局面,厉声训斥:“抢宝贝而已,闷头抢就是了,都瞎嚷嚷什么?吵醒了菩萨法驾,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经他一咋呼,众人果然噤声。
被抢之人显然不甘心,却又怕他,愣愣的往前冲:“大喷子,我的,我的瓶子……”
孔琼楼斜他两眼,‘咣当’就是一脚,直接将对方踹飞出去:“你说你的就是你的?撒谎不嫌害臊。既然是你的,怎么会在我手上?”他独占鳌头,力压群雄不敢上前,“我不是瞧不起诸位,但凭你们,抢到手了能保住吗?你们以为我是为了抢一个破瓶子,我这是不忍心看你们丧命啊!”
“杀了他,夺下净瓶!”
杀猪般的大叫,宝物使群雄愤然,丧失理智,准备群起而攻之。
“谁敢?!”
孔琼楼衣衫无风而动,凛然不惧,当即释放出一股强横无匹的威势,生生让大家止住了脚步。效果出乎意料,众人的胆量比他想象的还要怂,非但止住了步子,竟被吓得面色惨变,不约而同转身奔逃,与前一刻的反应天差地别。
“这就对了嘛,谁抢不是抢……”
顿时,孔琼楼觉察出不对劲,后背生寒,就像在树洞里被圣婴鬼魂盯住一样,只不过更恐怖。与此同时,两道热浪气流喷在后颈,听到了沉重的喘息。他顿时足下生根,连腿弯都跟着打颤。无关胆量,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天性。
牛头,在喘气!
身后张冠李戴的尸体……活了?!
心下破口大骂,怎么总是我?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狠狠咬牙,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外走去。才迈出两步,肩头就搭上了一只纤长的手,神圣霞光指尖流转,属于一位上古的首座菩萨,把他的身子硬生生掰向后方。
牛眼铜铃也似,蒙在眸子上的灰蒙蒙迅速退去,眼珠儿活了过来,眨动几下,充满疑惑。
人与牛四目对视。
牛鼻子里,新鲜草气扑面而来,音如炸雷:“你、你干什么?”
孔琼楼嘴角抽动,装无辜道:“呃,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