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为我哀嚎!
这才是仙家本色,下界中的所有虚名,与之相比都显得可笑。死界,虽与传说中的永恒相去甚远,但能造就出诗仙这样的强者,便不虚此行。
孔琼楼满怀敬畏,无法形容此刻受到的冲击,只能随波逐流,与大地一同摇摆。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才跑出几千米远,界棺的大小看上去一点儿都没变。哪怕真的有四条腿,也根本别指望能安然脱身。
战场,即是天地!
“由它去吧,全是命。”他那放浪的性子再次作祟,索性驻足,不再盲目逃遁,“能一睹仙颜如此,亦当无憾!”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朗诵的速度越来越快,脚下震荡的频率也越来越急……白衣不染点尘,执剑起身,孤立腥风血雨之中,一时绽出的神采足以照亮万古前路。
蓦然,一轮紫日横空!!!
“那……那是命星?!”
诗仙终于突破未知力量的封锁,苍茫大地悉数淹没在浩瀚辉光里。
紫阳所至,骨海零落成尘。除了颜色有别,与孔琼楼认知中的“太阳”并无两样,反倒更加炙热。他本以为,下场会跟遍地尸骸一样,在强光的照耀下灰飞烟灭。但紫光落到身上却分外柔和,未伤他分毫。
诗仙拔剑:“死神……来战!”
同时,紫气天垂,加持彼剑,信手向前斩出。
洪大无极的棺体上面,由此添了一道剑伤,巨如天堑。就在这时候,界棺上方的空间似乎受到某种感应,秉承异象,煞气澎湃,惊龙般织成一个浩大的毁灭漩涡。骤然间,一道漆黑如墨的闪电无端劈响,这片天地所有的声音都在下一刻静止!
“什么?!”
血云氤氲,不知穷尽,开始填补天上的缺口,根本没用多久,就重新将那轮紫日遮蔽。
诗仙呲目欲裂,状若疯魔,仰天咆哮道:“不公平!!!”
“唏律律……”
低沉的马嘶入耳,不知从何方率先唱响,继而是节奏鲜明的厚重蹄音。一匹死马,浑如墨染,煞气与雍容相辅,身上挂满尚未脱落的朽皮,细腻的肌肉纹理和牙口半数裸露在外,突兀出现在界棺边缘。
马背上,坐了一个少女,被死亡之力所环绕,漠然俯瞰大地上的白衣仙人!
再一眨眼的功夫,那匹死马便从云端落地,站到了白衣对面。
宽大的连帽斗篷笼罩全身,只露出半张冷艳的面孔,以及两只纤长白皙的手。一只提擎缰绳,另一只则握着一杆造型奇特的长杆巨镰。马背两侧,分别搭了一个血淋淋的布兜,里面装满一颗颗干瘪的人头!
诗仙脸色惨白,不复先前威势,喃喃道:“侠之大者,血溅五步;仙之逆者,一怒斩神!”徒劳与苦涩掺半,再次挥剑,倾尽全力将剑锋插入死马颈侧,却未能对它产生任何影响。
只有冷漠。
巨镰从少女肩头扬起,新月般的镰刃只为收割而生,居高临下勾住诗仙脖子,顺势往回一带。悄无声息中,那颗载满诗酒和豪情的脑袋便与身体分离,兀自在半空翻了几个跟头,不偏不倚落入其中一个布兜。
鲜红的血柱儿倒是一窜老高,白衣涂红,尸身立而不倒。
“唏律律!”
胯下死马为之雀跃,扬蹄上前,贪婪的舔舐颈间涌出的鲜血,似乎那只是红色的蜜糖。
许是镰刀太快,抑或是诗仙心有不甘,布兜里的头颅来不及当场死去,疯狂翻动眼皮,风神俊雅的五官随之扭曲,成为孔琼楼毕生都无法忘却的梦靥!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