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僵持了半个多时辰,天命军愣是没有杀上城头,刘宗敏的眉头,早已弯成了两张弓弦,与明军打消耗战,天命军得不偿失,大都督也决不允许!
与明军不同,天命军的枪手,需要在后方,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操训,现在第四营来到河南,是一支流动作战的孤军,不可能时间长期驻守在一地,士兵一旦伤亡了,根本无法得到补充。
伤亡一个,士兵就会少一个,刘宗敏知道大都督不愿与明军打消耗战的原因,他也知道,在河南的土地上,天命军无法得到补充。
按照目前的情形消耗下去,天命军或许能攻破南阳,但士兵的伤亡……即便破了城,恐怕也没有多少军功。
刘宗敏的头上,不知不觉渗出汗珠,看来,只有暂时撤军了,他正要下令,猛听得城内传来了嘈杂声,先是一小片,随即向四处扩散,整个南阳城,像是沸腾了。
正当刘宗敏惊疑不定的时候,城内忽地冒出烟火,城头上扔出的滚木礌石也随着稀疏起来。
刘宗敏顿时明白了,城内出现了混乱,就连城头上的守军,恐怕都跑了不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宗敏立即大呼,提醒士兵们加快攀爬的速度,并增加一个千户的士兵前去攻城。
城头上的守军,顿时崩溃了,天命军的士兵一旦攀上城头,就能发挥步枪齐射的优势,将仅有的明军驱赶出去,逃得慢的,便被射杀了……
已经压抑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天命军士兵,顿时如浪头般越过城墙,登上北城头,将九州军旗插在城头上。
士兵们打开城门,将第二团的士兵全部放入城内,刘宗敏一面组织士兵清扫残余的守军,一面着人打开东西城门,放第一团入城。
李自成是最后一批进入南阳城的,南阳府道纪官李治强战战兢兢随着入了城,让他十分意外的是,这伙流寇,只是占据了城内的主要干道,并没有对百姓大肆劫掠,城内非常安静,既看不到流寇得意的笑声,也听不到百姓的惨叫声。
到了现在,李治强方才知道,李自成原来是这伙流寇的首领。
只用了大半日的时间,流寇就攻破了南阳城,这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流寇?李治强发现,流寇打出的军旗,他根本不曾听说过……
突然,城内猛地传出了锣鼓声,李治强以为流寇要庆祝他们的胜利,扭头一看,一队身着怪异服饰的士兵,一边敲锣打鼓,一边高声喊叫着。
“百姓无事不要出门,待在家中就是安全的!”
“我们是天命军,绝对不会扰民,也不会抢夺你们的财物!”
“天命军秉承天主的旨意,让所有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地耕’,大家不用害怕……”
……
李治强等这队士兵走远了,方才醒悟过来,“大都督,你们是……”
“现在明白了?我就是天命军的大都督,”李自成淡淡一笑,“李道纪,我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城内可曾有杀戮?”
“这……”李治强的神色十分凝重,喃喃地道:“若不是贫道亲眼所见,贫道绝对不敢相信……”
“走,李道纪,咱们去府衙看看!”李自成知道,天命军的数量远远超过城内的守军,一旦城破,便是大局已定。
李治强黑着脸,随在李自成身后,向西南角的府衙走去,一路之上,见到不少队士兵,都是敲锣打鼓,口中宣传着天命军的各项政策,安抚城内的百姓,但他估计,府衙的官员们,恐怕要倒霉了,天命军费尽力气入城,既然没有扰民,那城内的官员们,应该就是他们的目标,难道天命军会白白牺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