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生铁合银一分,六千斤生铁,不过六百两银子,关键生铁是朝廷的禁运之物,贼子为何在银钱上松口,却偏偏需要这些生铁?
就是将这些生铁给了他,贼子必然跑不快,难道贼子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官兵的追杀?
张论心中惊出冷汗,贼子绝不像普通的匠户人物那么简单,难道……
“老爷,除了生铁,贼子还要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张论心中一喜,这远远超出他的预想,看来还是管家厉害,一出马就搞定了,与银子相比,那些生铁的价值几乎被忽略了,“能不能更少些?”
管家摇头,“贼子狂妄得很,老奴用尽好言好语……到了最后,贼子再不肯让步,说是再不成交,他们宁愿撕票……”
“贼子还说了什么?”
“贼子让老爷将生铁和银两装车,送出剑门关交付之后,就会释放静公子,三日之后,他们会还回官印,若是耍花招……”
张论淡淡地道:“那管家可曾探出贼子的端倪?”
“老爷,贼子的确是关中口音,”管家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张论的脸色,“据老奴度量,恐怕是陕西的盗贼一伙……”
张论顿时一惊,面上也是勃然变色,“管家是说……”
管家使劲点着头,“依老奴看,极有可能,老爷,剑门关以北……”
“一定是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难怪贼子如此嚣张,”张论心中盘算着,若是抓住这些盗贼,定是奇功一件,他这个右都御史,就是沾了盗贼的光了,“管家,看来,我们要在剑门关一带部下伏兵。”
“老爷,万万不可!”管家急忙止住,脸上已是吓得变色,“如果在剑门关外布下伏兵,贼子可能落网,但丢失官印一事,恐怕再也无法隐瞒了……”
当局者糊涂呀!幸亏管家及时提醒,贼子敢在剑门关外接货,就会有几分把握,弄不好鱼死网破,张论嘿嘿一笑,支吾过去,却是问道:“依管家来看,此时如何善了?”
“礼送出境!”管家道:“贼子的胃口并不大,已经给我们留着余地,依老奴看,他们的目标,还是生铁,银子只是顺带而已!”
生铁倒不是问题,价值不过数百银子,大不了今年的铠甲兵刃不用修补了,反正四川的战事已经结束,实在不行,还可以从兄弟省份购进一些。
张论倒是更心疼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虽然这个数目比他想象的要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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