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是用整个的身子将最后的一尾稻子给压在了身下,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取得割下这簇稻子的先机。我承认我自己,实在是很无赖!”
黑翅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扇,就将少一如正在烤着的牛肉片一般,给彻头彻尾翻了一个面儿。
少一被扇得翻过身来,四仰八叉地,仰面对着大太阳。本该是肚皮底下压着的尾稻,不成想,正正好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躺倒在地的少一知道,在自己的头顶前方,鸦王正向这最后的稻子悠然而来。而他自己,却双手空空的,仰面朝天。
“难道就只能这样认输了吗?!”少一心里不服。
此时,那鸦王叫嚣着,冲少一亮出屁股上那一排利刃般漂亮的尾羽。
戾风袭来!少一内心的火气和不服登时就给吹没了。
“唉,鸦王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少一感叹:鸦王洒洒水的事情,自己已然落汤鸡了。那点因自信而放大的“自我”立时间又“小”了回去。
此时,咕咕传来心语相帮,道:“少一,我带来了金钢不催网,你要不要接着?”
少一果断地拒绝道:“不!”
他不要用神通,不要用法器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时间没有停滞,已然来到最后那簇稻子面前的黑鸦王似乎胜券在握,它翅膀如舞,不怒自威……
鸦王俯下高贵的头颅,在晶亮的稻茬间、在闪耀的大太阳下、在黑云压阵的群鸦部下面前,它轻轻地,准备衔起那簇尾稻……
少一坐了起来,他转过头来,平静地等待着这个时刻。
他平视向鸦王,眼睛里放射出夺目的光芒……
在鸦王的眼中,这个七岁小娃的寻常目光却有着不寻常的万道暖光。
而这眼中之光,是如此坦荡,是如此无所畏惧……
这光,竟然让黑鸦王禁不住想起了久远过去的某个人,想起了某种无法言说、却又似曾相识的痛楚……
鸦王“呱——”地一声长鸣,引得鸦群纷纷低头、收敛翅膀、俯首听命。
此时,沉寂无声的黑鸦群黑压压的,竟然盖住了真正的乌云来袭。
光,从少一眼中发出,他眼神中迸发出的强劲力量让鸦王身上的黑翅有了几许变化,竟然……黑翅开始渐渐地、渐渐地褪去了黑色,慢慢变成了金色……
地面上,咕咕和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汇集在稻田中的少一和鸦王身上……
天上的群鸦也开始激动起来……
“呱呱——”群鸦的叫声响彻天地。
在少一眼中光芒的持续放射和群鸦此起彼伏的叫声之中,鸦王有些恍惚了……
它在迟疑,不错,它是得到了这眼光投射而来的暖光的能量,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是的,它开始觊觎起这个娃子身上全部的暖光来!
鸦王张开利喙,它要像老黑鸦叨翻蚂蟥的皮肉一样地,狠狠地撕碎这个善意的小孩,好得到他身体里全部的暖光,好击毁黑鸦王心中压抑不住的、不肯伤害无辜的本能负疚感。
此时,黑鸦王身上那金色的羽毛因为暖光不足,正开始重新褪色,渐渐恢复为黑色……
当鸦王带着不轨的杀气、向少一冲刺而来,少一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使出的,他竟然使出了“一息间两次神力出手”的绝招——
少一双手之快,在迅疾不及掩耳之下紧紧抓住了鸦王的上喙和下喙,并在它即将吞咽下自己之前,将双喙死死地拽开。
远远看上去,少一的头已经被嵌在黑鸦王的嘴中,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