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着沼泽、对着高山、甚至对着自己的影子大喊大叫。
这种孤单感起先只会偶尔地在夜里来访,白天一整天紧绷着生存的压力,反而让少一可以轻易地忘记自己的失落。
可是一到晚上,一个人伴随着远方凄厉的狼嚎,那孤单就如影随形,好像驱之不散的双胞胎一样,告诉他说:哎,少一你这个可怜虫,你落单了。
随着孤单感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尤其在大地归于宁静、篝火独自燃于野外的时候,少一发觉自己在有意让自己忙些杂事,好分散注意力,忘却孤单。
他越来越多地把心力和体力用于和孤单对抗,有时候甚至通过自言自语来消解这种孤单,哄骗自己正忙得脚打后脑勺,无暇品味孤单。
仿佛被自愿囚禁于牢笼中的犯人,少一自己似乎也越来越离不开孤单的感觉。因为在极度的孤单中,会有一种孤寂、蚀人心魂的美。少一为追求这种无助的、末世般的飘零美,竟然任由自己体会孤单,这导致了更加不好的症状出现:他,出现了某种幻视幻听。
深沉的孤独感好像一剂大麻,让少一又痛苦又甘之如饴,他知道,如果任由自己沉浸其中,后果将是自戕于孤单,将是自闭于内心,不再面对外界。
眼看着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孤单,即将占领少一的躯体、少一的心灵,少一决定折返回家,什么九九八十一天,失败了又如何!
我要去看病,我要驱除孤单。我要活!
既然放弃了在大山里的八十一天演练,就该尽可能快地赶回家。
少一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速速赶回大堰河村,找到法子好救治自己。
第二天,少一在美丽的早晨中醒来。
阳光普照在高山的山顶,白色雪山,蓝色大气,一切都高远旷达。
空气纯净安宁,只有些微丝丝的凉意。
也许是天晴的缘故,他感觉到了太阳的温暖,他听到了高飞大鹏扑翅的声音。
昨日的决定在此刻动摇了。
明明,大山在前面召唤,明明,万物生息在这严寒之地留下了令人驻足的痕迹,这一切,让少一不禁坐在帐篷前,赞叹起周遭的美景。
夕阳的余晖照在雪山之巅上,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像阳光洒在咕咕的发梢那样。
阳光给了他某种信心,少一突然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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