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司的任务并不是消灭完颜银术可,而是在北面打通去往平阳的道路,在太原一线,俯瞰整个平阳盆地,让位于平阳的完颜粘罕感觉到压力。
完颜粘罕已经感觉到了压力,不仅来自正北面,而且来自西面的黄河。沿河而上的西野招讨司正在封闭龙门渡,并向东面稳扎稳打,魏博、成德、横海三个镇抚司,如同三块巨石从南向北排列,步步为营。
完颜粘罕的四个儿子,率部与西野打了好几仗,两三个猛安绝非一个镇抚司的对手,若是粘罕全军去对付一个镇抚司,面对那绵长的车阵和车营,完颜粘罕完全没有信心在另外两个镇抚司赶来前取得上风,遑论结束战斗。
“北面又出现两个镇抚司旗号?完颜银术可干什么吃的,只会吹牛吗?”如果自己固守平阳城下,就会被五个镇抚司合围,粘罕不由得愤懑的将茶杯往地上一摔……
哗啦啦……
看着被摔在满地的花瓶碎片,朱凤英眼角闪过一丝怯意,她对着女官一挥手,低声说:“快些叫人收拾了,小心扎了太后。”
又转身对着朱凤琏拜了一拜:“姐姐息怒,群臣上书,请氦儿登基,也是迫不得已。赵构这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你们都是乱臣贼子。”朱凤琏大喝,“且出去,待哀家静一静。”
朱凤英退了出来,往外间走,她的兄长朱孝孙早候在二重宫门处,问道:“怎样,二妹应允了?”
朱凤英摇摇头,朱孝孙一咬牙:“那就只能听吴革的了。我朱家再上……这大宋的天下,不能让赵构给篡了。”
朱凤英道:“大哥可有把握?”
“放心,氦儿已经是储君,让他立即即位,谁能说不对,张中书,张枢密,张天官都是赞成的。”
“一切仰赖大哥做主。”朱凤英喜不自胜。
朱孝孙打马回家,一进大堂,有一人正在等着,开口就问:“国舅,如何呀?莫非太后还是不允。”
“吴将军,真叫你给说中了。”
这大堂中的人,正是吴革,他与姚友仲自带部属,到汴梁增援,已经有些时日,前几天,江南传来消息,说摄政王赵构已经登基了,成了新的大宋皇帝。
汴梁这边,自然是一片骂声。张叔夜最有担当,他当即与张诚伯与张所商议,三孤联名,带领汴梁的群臣推戴储君登基。
这一套作为合情合理合法,市井百姓都交口称赞,没曾想,太后不允。这才有了朱孝孙进宫请朱凤英代为劝说之事。
“太后还是不允,吴将军,看来只有靠你的办法了。”朱孝孙沉吟道:“只是这一招,会不会在史书上留下骂名呀?”
吴革笑道:“末将在河北,从呼延宣帅那里学了一个说法,叫做‘祖宗成法’,若是按照祖宗成法去做,人家顾忌太祖,断断是不会骂的。何况,我等做的,是有功于社稷,有功于黎民的大好事呀。”
“那我二人速速去见张相公。”
第二天早上,吴革和姚友仲,各带了几个心腹部将,来到西城墙下的一处民居,呼延通在此驻守,指挥。吴革和姚友仲二人进了屋来,与呼延通客套了一番,呼延通道:“兄弟已经禀明家父了,家父说,一切听相公的,只要三位相公都同意,他一力襄助。”
“有呼延太尉支持,那就更好了。”
“吴将军,你要多少军汉鼓噪?”
“不须多,二十个就够了,开封府刘鞈的公子刘子羽也参与此事,他说,这是为了百姓的事情,当以百姓为主,军汉多了,反而不好。”
“以百姓为主,那便不是武人干政了,家父一定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