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低一边换衣服,一边让水月赶紧去将此事告知东海公。
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上之前与苻坚的那点龃龉了。
水月却急慌慌地跑回来,对云低说,东海公喝的叮咛大醉,不省人事了。
云低蹙眉思索一会儿,说:“你待会儿去丞相府上告知他此事。皇帝召我,约莫是与东海公相关,应当无事,你莫要太着急。我不在,照顾好阿迟。”
水月急问:“女郎要独自一人去皇宫吗?不用水月随行伺候吗?”
云低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我无事,你要留在这好好照顾阿迟。他还小,身边没人我不放心。”
水月想想也是,只好作罢。
云低一路思索。始终想不明白,皇帝为何召她。据她平日里听王猛和符法所言,秦国皇帝崇尚儒学,奖励文教,施仁政、减赋税,对国事勤勉不怠。由此可见这位皇帝是一位很具才干又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他应该不会因为东海公来故意为难自己。然而,毕竟君心难测,好皇帝却不一定是仁慈的皇帝。
云低心怀忐忑的入了宫,却直至亥时也没有等到皇帝的召见。
有婢女为她引领了住处,看样子竟是要让她住下了……
云低叫住预备退下的宫娥,问她为何皇帝召她入宫却不见她。
宫娥恭谨回道:“陛下今日召见群臣议政,脱不开身。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女郎就先歇下待陛下明日再召吧。”
“既然陛下今日不得空闲,不若我先出宫……”
云低话还没说完,就被宫娥打断了,“女郎就且歇在这吧,这是陛下的意思。女郎有什么不习惯的、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奴婢。”
“这样啊……”云低有点无奈,“我这没什么需要的。你下去吧。”
不曾想,这一等,居然接连等了三日都没等到皇帝召见。
第一天,眼看已到午时一天又过去一半,云低不免焦躁。不时问宫娥一句,皇帝为何还不召见。宫娥几次都回答,陛下召见群臣。
几次之后,云低自然明白,召见群臣恐怕只是个借口罢了。可是皇帝这样把自己留在宫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云低索性不再想了。不论如何,她都相信苻法不会为了私情特意让皇帝刁难她。她也相信她听闻的皇帝苻坚不会这么做。再则,王猛知道了自己进宫的消息,一定会替自己周旋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宽心点,耐了性子等着。
好在皇宫里消遣的东西是不缺的。自己执黑白棋对弈了半日,又练了两回字,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云低临窗作了一幅画。画中是目所能及的宫殿及外面的花园。这秦国宫殿虽然沿用的是晋国旧殿,但是自苻氏称帝割据后,大大的修整过一番,于晋风中又多了几分不同的异域韵味,云低画的颇得趣。
身后伺候的宫娥见一天过去云低只字不再问皇帝召见的事,心下松了一口气。这差事不好当,皇帝陛下只交代下来要好好伺候这位,又不说什么时候召见。真怕一个不好惹怒了贵人……好在这女郎识趣通透,不再多问什么……这帝王的心思,岂是她们这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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