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云低这番表情,却极可能是真的了。
“我……”云低有心想要解释,却又怕唐突,自己心悦子敬,他却并没有表达过这样的意思,自己何必巴巴的解释一番呢?且况,如何解释,难道要说出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才做出了这样的交易么?那样,他是否会更加轻视自己?
于是,云低只能轻声说了一句:“没有多长时间……”
王献之瞧着站在门口处的那个女子,她一身白衣,逆光而立,王献之觉得那些光线真是有些刺目。
“喔……那么,待云低大婚,献之一定亲自来贺……”
他说他一定亲自来贺。云低原本带了些期许的念头顿时被打消个干净。他,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朋友罢了。自己的那些念想,又何必拿出来困扰彼此。云低有些艰难地垂下头,也低低的“喔”了一声,再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室静谧,窗外有微微的清风吹进来,将书案上的纸张翻卷过来些许,云低略一抬眸,便见着上面扬扬洒洒的写了整张字迹。距离稍远,云低只看见一篇墨色,却看不清是什么字。
王献之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急急将那纸张用镇纸压妥当。
云低尴尬的收回目光道:“那我,就先走了。”
听得王献之应了一声,云低忙转身走出了书房。
王献之望着她仓促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怅然所失。
云低出了书房却是直接寻了一名婢女让她去将“桃叶”寻来。
待镜花再次战战兢兢一副无辜纯洁的模样出现在云低面前时,云低不免心中厌烦。自己打了她时,她记恨在心,却仍装出这番模样;诬陷自己,害自己差点丧命谢府时,她也是这番模样……
“你名桃叶,怎么长相却同三品谢中丞府上的婢女镜花一般面容呢?而我又何时有了你这么个婢女,我却全不知晓。”云低一开口时语调还算缓和,问道最后确带了几分难得的狠厉。
镜花吓得一下子扑倒在云低脚旁,语带凝噎的开口道:“女郎赎罪,女郎赎罪……”
云低不理她的求饶,冷冷的开口:“我只问你,你更名换姓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究竟有何图谋?”
镜花哭得颤颤巍巍,声音也断断续续,“镜花,镜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云低早已不耐同她多言,打断道:“我不想听你的不得已,以后,更不想再见到你。”
“镜花知道,镜花知道。”镜花抬起头一叠声的回道:“女郎已经将镜花给了献之郎君,镜花也求得了郎君同意,待郎君回建康时,镜花就随他一道离开。绝不在这里碍女郎的眼。”
“子敬同意了要带你走?”云低心中泛起一种难言的苦涩。
镜花复又垂首,小心翼翼地说:“是。”
这时刻,云低突然想,若是自己能变成镜花,该多好。
哪怕只是能够默默的跟随在那人的身边,也是好的。
云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了居处。只觉得脑袋也是昏沉的,身体也是昏沉的,只想倒头大睡一场。
可惜才一进门,便听着一个带了十足兴奋的声音嚷道:“可算等着你回来了。云低,你快告诉我,你同那桓伊,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低无力的倒坐在一张胡椅上,“龙驭,天色已晚,你怎么还未去休息。”
龙驭另拽过一张胡椅,挨着云低坐下,凝视着她略显苍白疲倦的面容,半晌语气凝重地开口道:“云低,你是不是并不喜欢那桓伊?我记得我们来豫州之前,你还告诉过我,一定要找桓伊寻一个答案,来证明你与他无私情。你不可能喜欢他。究竟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