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雪打算到成衣店给几人买些新衣裳换,傅明月却说新衣惹眼,拉着赵暮雪在杂货店淘了几件合身的旧衣服以及蓑衣斗笠,又买了些胭脂水粉和鱼胶、生猪皮、炖盅等等奇怪的东西,不知买来何用。
回到城外,与贺千山、傅恩仇一会合,傅明月便开始生火烧水。
贺千山、赵暮雪还以为她这是要做饭,却见她将那子母盅大盅的水烧开后,在小盅内放了鱼胶融着,把那生猪皮片得薄如蝉翼!
又喊贺千山坐到跟前,用这些薄皮片蘸了鱼胶,在他脸上一阵贴,又绞了自己一些碎发粘到他面颊和唇颏,再施些粉黛做修饰,最后挑了套衣服让他换上,戴上斗笠!
赵暮雪简直看傻了眼,就这么会儿功夫,连她都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贺千山!
自己俊逸无比的小武,竟成了一个胡子拉碴、满面皱纹的车夫,比之傅恩仇也沧桑了许多!
而且这易容十分自然,看不出半点破绽,简直神乎其技!
看赵暮雪惊讶得说不出话,傅恩仇笑道:“赵家妹子莫心疼,只因我们从大牢里逃出已有了几日,想必我与贺兄弟的画像已传至附近州县……咳……这才让明月为贺兄弟易容。来,明月,给我也弄弄!”
贺千山禁不住赞道:“想不到明月妹子竟有这等本事,真是了不起!”
傅恩仇道:“这些个门道,可都是她自己鼓捣出来的,不是我夸自己妹妹,以她的聪明机灵,跟着我在江湖上漂泊,真是白瞎了!”
“好啦哥!你就别说话了!”傅明月斥道,“我都不好贴了!”
傅恩仇立刻噤声。
傅明月极细心,给哥哥打理完脸,又用些粉把傅恩仇手也打白,边打边跟贺千山道:“小武哥哥,你去把手弄脏些吧,你那双手也太好看了些!”
贺千山伸出双手,翻覆着看,道:“好看吗?”
赵暮雪骂道:“别臭美了!快去吧!”
待傅明月弄完,傅恩仇原本粗犷的五官变得精致,皮肤也白晰了,完全判若两人,赵暮雪半开玩笑地埋怨道:“到底是亲哥哥,画得这么好看,却把我们小武画得那么寒碜!”
傅恩仇笑道:“赵家妹子,这你还看不出来?我贺兄弟本身已长得不能再好看了,怎么画都是往丑了去,而我已经丑到极致,怎么画都是好看的!”
赵暮雪、贺千山听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傅明月也抿嘴轻笑。
只是三人见傅恩仇即便到了此时此刻,仍是谈笑自若,明知将死,却全无半点贪生畏惧。
这份豁达令三人心中更添悲悯,笑中自生苦意!
四人理毕行装,打马向西,两日多三日不到,便已接近峒州城。
这几日里,傅恩仇的状况又差了许多,高烧难退,咳嗽也越来越严重,要不是本身体魄底子极为强健,再加上赵暮雪精心护理,用的都是续元补气的稀贵药材,恐怕早就撒手人寰了!
傅恩仇对死无惧,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妹妹明月,一路上多次嘱托贺千山,希望贺千山能代为照顾,言语中不无托付终身之意!
赵暮雪听得入耳,生怕贺千山又冲动答应出什么事来,每次都抢在贺千山开口之前,应承会待明月如亲妹,将来为她寻个好人家!
峒州城两面依山,只有南北两个城门,而魀山在峒州城以北,若要绕过峒州城去魀山,得多走好几百里,故而四人一合计,还是冒点风险,穿城而过。
临近峒州城南门,傅明月先去查探了下情况。
贺千山、傅恩仇两人的画像,果然已传发至峒州,而城门守卫对于两男两女,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