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哪能开口说话,只能以愤怒的眼神回应之:“滚一边儿去!别来捣乱!”
可贺卓武似乎并不明白他们眼神的含义,绕着他们观赏了一圈,把俩和尚紧张得热汗里面冒冷汗。
贺卓武个儿高,稍一踮脚,看看缸里面有没有水。
嚯!满满一缸!
千道这缸水尤其好看,随着他身体的抖动上下左右不停地晃荡着,堪堪没溢出缸来。
贺卓武顽心又起,站至千道身后,冷不丁一声喊:“蛇啊!”
千道被雷劈了似的把缸一扔,直往前跃开。
那水缸扎实得很,掉在石砖地面居然不碎,一边吐着水一边翻滚着前进,不偏不倚撞在千德腿上。
千德被贺卓武一喊,虽然没被吓到,但心神也是一慌,腿上松了些,再被这一撞,立马站不稳了,晃了几步才将手中水缸抱稳放到地上,缸里的水却已洒出了不少!
这恶作剧的效果出乎贺卓武预期,他原本也不知道这胖和尚怕不怕蛇,没想到有这么大反应!
这不,千道还在那儿紧张地左右搜寻,直问:“在哪儿呢?蛇在哪儿呢?”
贺卓武过去拍拍千道肩膀:“师兄莫慌,没蛇,逗你玩儿呢!”
千道先是一愣,继而忘却了自己不是人家对手,一记胖拳朝着贺卓武的脸颊招呼过去!
这记拳头竟带起风啸声,势若奔雷,不知挟了他多少的怨念!
贺卓武险些中招,刚躲开拳头,千道的腿又到了,这是一记蹬腿,贺卓武没躲,千道却也没蹬着——呃,因为腿短了一些!
千道一脚蹬空,应变也快,转身后踢腿……
贺卓武一边闪躲一边纳闷:这胖和尚打得比昨晚带劲多了,这是有多恨我?不就开个玩笑,至于吗?
“住手!”
方丈轻声吐了两个字,千道立马停了手,站在那儿直喘粗气,忿忿地盯着贺卓武。
“千德、千道,你们两个把水加满,换炷香,重新受罚!”说话的是千绝。
敢情这两人不是在练功而是在受罚!
贺卓武隐隐感觉这十有八九跟自己昨晚闯寺有关。
“师兄,这怪不得我们!都是他使的坏!”千道一手指着贺卓武,试图辩解。
千绝斜睨了他一眼道:“自己定力不够,怨不得别人!”
千德倒不争辩,尽管表情很无奈,还是一声不吭地从井里打水上来倒入缸中,连着千道的也一块儿加满了。
两个不幸的人各又点了一炷香,站到缸后,扎稳腰马,双臂环抱缸身,运足劲便要往腿上搬。
“慢!”贺卓武走到智心近前道,“敢问大师,这两位师兄因何事受罚?”
智心道:“施主既有此问,怕是猜到跟施主也有些干系吧!”
贺卓武却装糊涂,故作惊讶道:“哦?与我有关系?还请大师明示!”
智心微笑道:“我寺山门悬有一口青铜大钟,施主必不陌生。”
“嗯,见过。”
“遇人闯寺,须先鸣钟示警,这也是我寺寺规,施主昨夜来寺,他二人却只顾缠斗,忘记鸣钟,故而今日在此受罚。”
“哎——!”贺卓武长叹一口气道,“大师啊,你这个地方好是好,就是奇怪的规矩多了些,那钟怕是几十年都没响过吧,一时忘记也情有可原!这样,我替二位师兄求个情,这剩下的罚就免了吧!”
智心仍是一脸微笑,却果断摇摇头。
“施主,我二人违背寺规,自当受罚,请施主莫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