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人,他只记得在大雍城墙上,和独孤琦斗法,为了救九珠,用了秘术破了阵法,最后言瑨被秘术反噬,身子被百鸟叼啄,吞入腹中,尸骨无存。
又过了好一会,言瑨看向了墨大娘,“如今是什么年份,我昏睡了多久?”
墨大娘奇怪的看了眼,徐衍该不会是脑袋烧糊涂了吧,便开口,“如今是南姜天元五十七年,衍儿已经昏睡了整整十日了,可不要再想不开了。”
徐衍是失足落水,却被墨大娘认为是自寻短见。
言瑨愣了,那不就是他死后的第二年么。
墨大娘见言瑨呆,也不忍心继续责怪,长长的叹息,低着头默默等着水烧开,莫约半个时辰后,水壶中的水温度上来了,墨大娘赶紧拿来干净的碗倒了一杯。
“衍儿,来,喝口水吧。”
家里的粮食已经见底了,煮不出饭来,徐衍又刚醒,喝点水说不定还可以抵挡饥饿。
言瑨回神,接过那半碗水,水是温的,润过嗓子已经舒服了不少,似是干旱过的农田遇见了大雨。
两人沉默无言。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啪啪作响,墨大娘应了一声撩起帘子出去了,又惊又喜。
“冰儿姑娘……”
“留着给徐衍补补身子,还有这幅药也煎了吧。”
墨大娘手里拎着一只野鸡,这么大的雪天能找到一只野鸡,着实不易,还有那副药,对徐衍来说简直就是救命药,墨大娘伸手掏向怀里,摸到了几个铜板。
冰儿却摆手,“正巧遇见了,就打猎送来了,举手之劳,大娘不用客气,我先回去了。”
“那就谢谢冰儿姑娘了。”墨大娘激动的连连道谢,冰儿正要离开,却听见了里屋传来咳嗽声,扬眉,“徐衍醒了?”
墨大娘点点头,“是啊,刚醒来不久,冰儿姑娘要不要进来坐坐?”
冰儿低着头看了眼自己,衣服被刮破了好几处,刚才来的路上还摔了一跤,头也是乱糟糟的,白皙的小脸冻的通红,立马摇摇头,“不了,我家里还有事,明儿我再来看看徐衍。”
丢下一句话,冰儿扭头离开,墨大娘见冰儿走出去好远才关上门,摇头叹息,眼中流露出一抹惋惜。
墨大娘是从徐国公府里出来的,手艺不错,从房梁上取下一串晒干的香菇,将野鸡快的清洗干净,放在炉子上小火炖上了。
“冰儿姑娘真是有心,衍儿现在正是最需要进补的时候了,吃了药一定很快就好起来了。”墨大娘嘀咕。
言瑨挑眉,冰儿是岐山村的孤儿,几年前父母去了集市被马车撞死了,冰儿就沦落成一个人,性子有些孤僻,一个人自生自灭,很少与人来往,徐衍来这岐山村的时候,曾和冰儿聊过,渐渐的冰儿对徐衍就上心了,时常会给墨大娘帮忙。
“那日听说隔壁村的王大娘要给冰儿做媒,让冰儿嫁给一个卖棺材店老板的儿子,冰儿没答应,小姑娘年纪大了,总该有个归宿,一个人就这么孤孤单单下半辈子该怎么过啊。”
墨大娘坐在炉子旁取暖,时不时的会看眼炉子里的炖品,小声的嘀咕。
言瑨抬眸看向了简陋的屋顶,脑袋中涌出一波记忆,徐衍喜欢的人是章家二小姐,章琏,为了要和章琏在一起,徐衍不惜对抗徐国公,处处顶撞惹来不少事端。
来了这里半年多了,也不见章琏给过一个消息。
言瑨叹,这徐衍八成是被人给算计了,记忆里的章琏就不是个好相处的角色,只是个庶出,在徐衍面前各种怂恿,委屈,而徐衍又是个心软的男人,说难听点就是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