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声越来越大。
他到底在干什么?
就这样丢下他,他会不会死?
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转身再度走回浴室门口,轻轻的把门推开一条缝,结果,她看到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
他整个人蜷缩在墙角,恁那冰凉的水喷洒在他身上,手中抓着一块不知在哪里摸到的破瓷砖一角,正狠狠的划向他自己的手臂。
她吓得捂住嘴,看向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的手臂有好多好多血,顺着花洒的水流在了地上,一地鲜红。
他在抗拒药性,冷水不行他便用意志,意志不行他便用自虐的方式来保持他的一丝清明。
如果她没记错,诚哥、鲍经理二人密谋时,鲍经理说了‘多放点,录的时候,猛些……’
这药性,太猛、太烈。
再这样下去,他不是流血而亡就是被药折磨而死。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请让我上车。”
“上车。”
“大哥哥,谢谢你,今天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那个雨夜,第一次偶然相遇的情景再度在苏芙脑中浮起……
看着痛苦的和药性做着抗争的男子,看着满地的鲜红,苏芙咬着自己的唇,咬得血都滴了下来,最终,她缓缓的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听到声音,男子抬头,知道是她,嘶哑着声音说:“要你走,你还不走?啊……”说着话,他将自己的头撞向了墙壁。
在他一声声‘轰轰’的撞击中,她的泪倾泄而下。
她伸手解着自己的裙子,低喃说:“大哥哥,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但我却还记得你。”
将衣物挂在门后,她闭着眼走向他……
当凌晨的光穿透窗帘透进简陋的房间的时候,男子眸中的猩红全然褪去,恢复了他漆黑有神的样子,哪怕他的眼光仍旧没有焦点,但她感觉得到,那眼神中有温柔一闪而过。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想要看清楚她的样子。在晕厥之前,他把他手腕上的那对红宝石手链褪到了她的手腕上,说:“不要走,一定不要走。”
她定定的看着红宝石手链,定定的看着它折射的光芒。
如果不是这对红宝石手链,她根本认不出他。
“这一次,我要谢谢你了……这是我奶奶给我的,特别重要……所以,以后,不要说什么报答我的话了。这对手链就权当你报答过我了。”
“这是我给我弟弟买的衣服,他和你的个子差不多。这套你应该能穿……你不是知道那里有公厕吗,去那里换了再回家,免得你的爸爸、妈妈担心。”
“我弟弟和你的身高差不多,脚和你的也一样大,来,给,快去换上。还有这双拖鞋,你可以先穿着,换衣服的时候会方便些……来,拿着。这不是施舍。你知道你才刚送还给我的手链价值多少吗?可以买成千上万双这样的鞋子都有多。”
她不觉又想起初遇时的情景……
等感知身上的男人身体越来越烫的时候,苏芙才从回忆中惊醒,他又发烧了。
她吓了一跳,推着他,“醒醒,你醒醒。”
只是,在所有的精力都耗尽后,他就若那油尽灯枯的人,恁你摇晃,他都没有感觉。
她急忙将他翻了个身,下床,却‘啊’的一声瘫软到了地上。
一晚的折磨,她也好不到哪去,全身就像被战车辗过般的难受,感觉自己已然不是自己了。
很是过了会子,她回过了神,这才重新爬起来冲向浴室。拧了块湿毛巾跑到床边,将湿毛巾搭在了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