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王爷并未等到书信,便来了安阳。还请世子责罚!”岳惊鸿突然跪地。
柳胥没说话,思忖了片刻。
“你先起来吧。”他道。
岳惊鸿方堪堪起身。
“这样也罢!若我父王不入京,反倒是有疑。却这一番作为,只怕今后天下再无青阳世子了,我需得改姓隐名生存。”柳胥道。
岳惊鸿一听甚觉有理。
青阳王入京虽有意外,却也合情理。
“我这周身的纱帛,还须得几时能揭?”这时柳胥转头,问向素衣老者。
近些日子接触以来,他与老者渐度相熟。知其姓薛,曾得岳惊鸿一救,隐居在这凤栖山。
是位不凡的妙医。
柳胥也自懂医,两厢交论,甚有相见恨晚之意。
所以他待柳胥极好。
“你且先忍耐些,还需得半月光景。”那老者正在研读医理,此刻转身道。
“实不能快些?我这动亦不法动弹,坐亦不法坐立,委实难受!”柳胥挖苦。
“我且不怕麻烦,你更在意什么?”那老者道。
因为每日间,喂食喂药皆是老者伺候。
老者已年过花甲,白发盈苍,却如今被当作丫鬟使,教柳胥如何能不别扭?
“杨小子,古言换心能活,我怎甚觉并不得行,你以为呢?”那老者转身问道。
又是你以为呢?
岳惊鸿转身,告辞都未做,便下山去。
因为每度这四字出,便到了他二人的二人世界。
“哪儿的古法,我且看看。”柳胥躺在床上惊乍道。
老者捧着一卷竹书过来。
许是年老色衰,老者看书需得近瞧。
此刻捧着书,拱着腰身,胡须坠落,递柳胥面前。
床上人,一头纱帛,柳胥只留一张嘴,一双眼。
此刻眼眯着,在看那书。
许是纱帛阻遮,眼不得见,需得借力近看。
于是老者再垂身,两者贴近。
那场景暧昧。
床上人看罢,道:“我亦觉得这古法并不得行。”
老者静听。
“心是气血动源,缺者必不可活。却男女有别,高大有别,胖瘦有别,老幼有别。故,此心未必适他身,若相交换,有死无活。”
老者听罢,点头甚觉有理,同时又道:“同有一书,是言不论差别,换心自可活。相适者得活长久,不适者存活短臾。”
“书在哪处,且拿来我瞧瞧。”那床上人道。
老者转身,再捧一书过来。
重现那个场景,那个动作,那副暧昧。
却看罢,两人点头。
嘿然相言,古法甚妙!
这世界果真奇怪?有时两个并无亲故,年龄不适,性情差异的人,也能会有相见恨晚的知觉。
半月后。
岳惊鸿到来。
因为到了柳胥拆开纱布的时日。
草庐内有些热闹。
“喂,我说老头,我咋还有些担心呢?”柳胥道。
“有啥可担心的,我不在这儿吗!”老者回应。
“谁说你了,我是担心我的脸。你能保证都复原吗?”
“这个不敢说,却至少会有六七成的新肤生出。”老者道。
说着时刻,不疾不徐,老者开始拆纱帛。
“慢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