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相戎打,张相戎也没闪躲,粗着脖子任由张奶奶动手,见张相戎的态度这么硬,她气得捂着胸口又开始喘气了,大口大口的喘着,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脚底漂浮,摇摇欲坠,接下来的戏码就跟平常一样,玉娘上前搀扶住张奶奶,怒瞪张相戎,指责他不该跟长辈置气,催着他赶紧叫大夫,又唤外面的丫鬟来,一起把张奶奶抬去,总而言之,厅里乱成一片。
房顶上的陈玉兰将屋里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她脸色苍白,胸口起伏,表面症状与张奶奶差不多,只是那张奶奶是装病,而陈玉兰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陈玉兰不是傻子,之前张奶奶在外嚷嚷着说婚约不算数,她以为是老人家不想得罪胡疆皇子,可现在瞅着根本不是这回事。
张奶奶一晕倒,宅子里更乱了,小厮丫鬟进进出出,熬药的,请大夫的,烧水的,伺候的,都围着张奶奶一个人转。
小厮丫鬟满院子跑,皇甫少燕怕被人发现,反正戏也看完了,他拦着陈玉兰的腰,照原路返回,翻过墙壁,来到后巷。
此时是冬季,陈玉兰在房顶上吹了好一阵子冷风,身子早就冻僵了,仿佛冰块一般,陈玉兰不知是身体冷,还是心冷,她抱着胳膊,靠在墙边,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她是丞相府的嫡亲小姐,自认为长得不差,家中祖父,父亲,弟弟都是朝廷命官,外公又是金陵首富,若非她早早跟张相戎订亲,前来提亲的世家子肯定踏破陈家的门槛,居然被未婚夫的奶奶嫌弃来嫌弃去。
“行了,别哭了,万一把人招来就不好了,”皇甫少燕道:“你现在认清事实了吧?张大人不是你的良配。”
“你胡说!”陈玉兰下意识的反驳,“他是爱我的,我们之间有婚约。”
“什么婚约啊,”皇甫少燕摆摆手道:“就刚才那一幕,在张府隔三差五的上演,我也承认那张大人对你好,可他那祖母你也看见了,人家根本不喜欢你,只要张大人一提到你,她立刻生病心绞痛,闹着看大夫,不信的话,你私底下悄悄找个张府的下人问问。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的婚事是张大人自己订的,那个祖母要是不乐意的话,这婚约就不算数,闹到官媒那里也不算数。”
陈玉兰红着眼咬牙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让我看到这些的目何在?对你有什么好处?拿我寻开心?”
皇甫少燕耐心解释道:“怎么会是寻开心呢,一开始就说了,让你认清事实。”
“我认不认清事实关你什么事?”陈玉兰语气不善的道。
“当然有关系了,”皇甫少燕认真的道:“你早点认清事实,就能早点解除婚约,然后嫁给我当王妃吧。”
皇甫少燕这话一说出口,陈玉兰那哽咽的哭泣声立刻没了音,她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靠在墙边,一动不动,就像是定格了。空气中一片寂静,一阵冷风拂过,都能听见风吹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陈玉兰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皇甫少燕,她的面颊上挂着泪痕,可表情却像是见了鬼似的,“燕王殿下,您中邪了?”
“……我是认真的。”皇甫少燕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皇甫少燕那势在必得的架势让陈玉兰差点骂人,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眉毛微皱道:“燕王殿下,感情的事情是要两情相悦的,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张大人。”
“两情相悦?喜欢?”皇甫少燕眉毛微挑,轻蔑的道:“你还真是不知人间烟火啊……”
陈玉兰听出了皇甫少燕嘲讽的语气,不悦的道:“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你被保护得太好了,小时候由母亲保护,母亲去世后由弟弟保护,”皇甫少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