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冷笑道,“女子缠足是晚唐糜风,谬种流传千载,其害非浅。在此田多人少之际,齐国若能颁诏严禁女子缠足,不但易于推行,于后世也是功德无量,只怕是积重难返,陋习难改啊!”
“这倒是个好法子!”萧稹大为高兴,这是自己一直想做的,萧言倒是提醒了他,何况只是一纸诏书的事,不费分文,就能提高生产力。既有利于眼前,又可为后世传颂,何乐而不为?而且齐国乃是蛮夷出身,妇女素不缠足,建国这些年,有的竟也效颦,裹起足来。与其连这也“汉化”了去,不如强逼汉人女子“蛮夷化”过来,也堵了那干亲贵元勋的嘴,免得他们再说自己“向着汉人”了。
想到这里,萧稹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看不出你还有这等才识!好,下去再拟一道诏来给我看。”
“是!”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萧稹觉得有点乏,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子,笑着对谢澜道:“今日又是你当值吗?”见萧言要跪辞,忙又道,“你且不必急着回去,我还有事。你和谢澜,吴浩泽一起陪我出去散散心。”说着便背着手踱了出来。
“不知王上想到哪里散心?”在乾清门前谢澜紧趋几步凑到萧稹身后问道。萧稹站住了脚,回头问道:“徐启光的家离这里远么?”跟在后头的隐卫心里一惊,停住了脚步。
谢澜吓了一跳,忙答道:“远是不远,就在宣武门内石虎胡同——王上别是要到他家吧?”
“我正是想到他家。”萧稹呵呵笑道。谢澜忙上前赔笑道:“王上有何旨意,尽管吩咐奴才,奴才去传旨……”
”看把你吓的,这里可是齐国都城,他徐启光再闹腾又能如何?”萧稹哈哈大笑道,“咱们四五个人也曾去闯过县衙府哩!”谢澜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从心底里打了一个寒战,定了定神才道:“那回险些没吓死奴才!”
“那不也挺过来了吗,”萧稹说笑道,又叹一口气道,“我为万乘之君,何尝想去涉险?不过你们须知,三朝徐阶的议和表章已经到京,他那里不能不抚慰一下。带萧言一起去,也为让你见识一下这位徐阶的后代。”
“我?”萧言惊讶地说道。
“就是你!”萧稹稳重地点了点头,轻轻跺了跺有点发冷的脚,“你不是要个发挥你才华的机会么?我自然要成全你喽,不知己不知彼,非终胜之道啊!”
谢澜至乾清门叫了正在当值的罗赫,又让荣轩等隐卫远远跟从护驾,才踅回来备马。一行四骑自西华门出了宫城,放马直趋宣武门。
时值深冬,天清气寒,枯树插天,马蹄嘚嘚有声。久不出宫的萧稹深深呼吸一口清冽的空气,笑问道:“怎么一街两行人家都是砧板响?”
萧言在马上摇摇头说道:“属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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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王上和萧大人不经常出宫,自然不晓得。”谢澜笑道,“今天冬至,不大不小是个节气,‘冬至不吃饺子,冻掉耳根儿’——家家都在剁肉馅呐!”
萧稹不禁莞尔一笑:老百姓过节都能吃上饺子了,不能不说政事渐兴啊!前两年这个时候出来,这一带到处都是讨饭的、说道情、打莲花落儿的、卖唱的、插了草标的孩子。这才两年多的时间,到处都是肉肆行、海味鲜鱼行、茶铺、酒坊、成衣行、玉石珠宝行、纸行、文房用具行、铁匠店……五花八门三十六行虽不齐全,却也都粗具规模,像个兴旺的派势了。
南方若无战事,铸剑为犁,化干戈为玉帛,几年之间就会再变一个样儿。他才二十出头,能做多少事情啊!萧稹想着不禁心里发热,正要说点什么,身边的吴浩泽在马上扬鞭一指说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