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小会功夫便睡着了。
许是累极了,他也没做什么奇怪的梦,再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深色的破床板,拉开帘子一看,外面天色已经是深蓝色,至少是六点钟左右,闻天坐在他原本那个床边的凳子上,头靠在墙上,似乎也睡着了。
他悄悄的船鞋下床,走到桌子旁边,屋里只有桌子上面点了一盏小油灯,灯芯已经快完全浸没在灯油里了,上面一点火光微弱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正好旁边的柜子上放着的篮子里插着把剪子,他用剪子尖吧灯芯挑出来,火光慢慢的大了些,但屋中还是一片昏暗,尤其是他这种家里富裕,晚上常常要点几盏灯的,习惯了灯火通明,再在这样的光线看东西,不一会就觉得眼睛都要瞎了。
所以,他一抬眼看见闻天直勾勾的盯着他时,下意识感觉是眼花了,凝神再看,闻天正打着哈欠从凳子上站起来。
“你可睡好了?中午我想叫你起来做饭都被拦住了呢,这墙真不是随便能靠的……后背怎么这么疼。”闻天碎碎的念叨着。
做饭?不应该是吃饭么?沈书懿仗着光线不好翻了个白眼给他,嘴上一本正经问道:“我小叔呢?”
闻天指了指外面,说道:“出去看情况了,我看他应该比咱们两个加起来都厉害,就觉得留守。对哦,你刚才翻了个白眼,我看到了。”
沈书懿的重点自然是放在他前半句上,又凑近窗前仔细看了看,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晚上,外面的可见范围比早上低了许多,连栅栏都完全看不见,乍一看如同窗户外面被纸糊上了一般,奇异至极。
“叶子呢?”他又问道,起来是对面的床上已经空了,屋里又静悄悄的不像有个小孩的样子。
提起这茬,闻天不可抑止的叹了口气,说道:“跑了,我没拉住。”
沈书懿也微微一怔,指了指窗外,有些不相信又问了一遍:“跑了?”
闻天点点头,神情略有些晦涩的说道:“就是跑到外面的那个跑了,中午做饭的时候没人看着,那小子也是够快的,我跟出去时已经没影了,没办法,总不能冒着再搭上几条命的风险去追。”
此时萦绕在这村子里的雾可不是一般的起雾,应当是整个事情背后的某只黑手可以制造出来的,沈秋是算好时间带他来淌浑水的,那么极其各路人马十有八九也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到达这里,他们觉得这个迷阵是个麻烦,不敢轻举妄动,但真正有实力的大家和门派都不会这么想。
而且恰恰相反,他们会觉得这种境地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机会,因为无论是哪家暗地里动了手脚,其他家都很难发觉。
迷雾中的危险并非只来自于死者,最可怕的还是大家势力布下的一个个陷阱。
“我小叔出去多久了?”他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闻天掰了掰指头,说道:“没多久,一个小时左右吧。”顿了顿,突然笑眯眯的抬眼问他:“重锦是你的名字吧,你姓什么呀?”
姓……沈书懿及时的把冲动噎回肚子里,这人肯定不只是好奇那么简单,十有八九是下了个套,说不定白天的时候问过沈秋,现在再问他,如果两个人说的不一样,那几乎就可以断定他说了假话。
如果是沈秋会怎么说?他想了半晌,答道:“我姓江,江重锦。”
沈秋不是有个小名叫锦江,他记得小时候似乎见到过沈秋自称江锦,现在虽然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为了他不穿帮,应当就还是这个。
闻天的脸上确实没有异色,笑吟吟的说道:“你们两个的名字倒是有趣,只差了一个字,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呀?”
沈书懿忙不迭的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