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颗粒状茶末也还是飘忽不定。
“有钱就够了,不都是为了钱吗,兴许这两个财大,贼人怕招峰,所以杀人劫财就跑了呗。”他毫不在意的说道,说完,突然发觉起一事来,目光也忍不住侧向窗外,方才街角那几人可不就是都穿着洋服吗,手里同样也有枪,是巧合吗?
阿六正木讷的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钱还真是招灾啊,那场面听说很吓人呢,不知道得是有多少钱……”
说不定一分钱也没有呢……沈书懿心道,这些人来曲云明显有自己的目的,就算是打的名头是跑商,壳子里也是空的,哪家的水贼会这么傻,所以,如果他想的没错,那死的两个人就必然是……
“把头伸过来,”他对招了招手,蘸了点茶在桌子上画了几笔,说道:“看明白没有,一会你顺着街向南走,就按这个一家家找,找不着就别回来了。”
阿六趴在桌子上看了好半天,也没明白这几笔是个什么意思,一抬头,沈书懿已经站起身走到楼梯边上了。
“诶,少爷,你这画的是什么啊?”他急问道。
沈书懿向身后摆了摆手,直接走下楼去。
茶楼外头才刚有一些热闹的感觉,不过时候还早,他走到桥边左转,上水路,边上便停着一两艘载客的小船。
其中一个船家远远的便向他招手,再一看别的,都懒散的躺在小船中,不肖得细想,他便踏上那艘小船。撑船的是个女人,年纪不轻,相貌到很喜人,一双黝黑的手扶着细长的竹竿,看着很有力的模样。
虽是个女人,但船撑得极好,即使到转弯处也都很稳,换做些不好的船家,一路上还会有些提心吊胆。
到一段长而直的水路上,他正看着水面出神,突然听到一声问话。
“你是沈家少爷?”那妇人像是认得他一般,在船尾笑眯眯的问道。
沈书懿点点头,回道:“是我。”便好奇的抬头,沈家少爷在曲云可能有名,但认得他的却不多。
妇人说道:“我知道你,你小时候在学堂和我小儿子是同学。”
沈书懿一怔,学堂?那可是挺久以前的事了,其实也说不上是学堂,就是给一些小孩子开蒙教育的一间破屋子,而他,也不算是上学。
那时候他大概也就五六岁年纪,不过整天喜欢乱跑,有一次他老爹手头活计实在忙不开,家中无人理会,他便一个人跑街串巷,不知怎么就闯进了那破屋中,先生讲的什么他不关心,但那有其他小孩可以玩闹,一下就勾起他的兴趣来。
结果这一待就是一下午,他老爹发现孩子丢了的时候已经太阳西落,再找着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那先生瞧着以前好像没见过这个孩子,下学后无人来接不说,一问也说不清自己家在哪,曲云姓沈又不止他们一家,先生好心,怕他再被人抓去,就好吃好喝的哄着,等到半夜才看到人来找。
这一遭他倒还好,毕竟是个小孩子,疏忽怎么说也是在大人,别的他不知道,他老爹至少有三天晚上都睡在祠堂里。
后来他家便认识了那先生,林氏瞧着先生人还不错,左右他整日在家没人看,也没事做,就把他送去了那个小学堂,一学就是断断续续的一年多,后来他开始生病,那先生也离开了曲云便再也没上过学。
此事实在久远,若不是沈家名头不好,请不来好先生,不然他也定是像周景臣和陆栖迟那般,从小在家读书。
那妇人见他想了好半天,又说道:“我小儿子叫元清野,你可还记得他?”
元清野……沈书懿脑中先是一片空白,而后一点点记忆浮现出来,那黑黢黢的破屋子里面,一共也就十来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