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下地,即使扶住了床架子还是有些晃晃悠悠的,他站了一会适应,然后小心翼翼的向饭桌走去。这感觉可谓奇妙至极,明明手脚都是自己的,可是就好像用不到位似的,才走出两步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好在桌子离得不远,这么向前一扑,刚好够着了个凳子,他扶着站稳坐下。
茶壶里的茶已经冷了,他直接拎着壶喝了几大口,喝完,阿六刚好和两个丫头端着几盘清粥小菜进来。
沈书懿瞧着一个丫头放在他手边的筷子,说道:“喝粥用哪门子的筷子,换个勺子来。”
那小丫头扁扁嘴瞧了他一眼,拿着筷子下去换了,也就阿六,这个时候傻兮兮的过来问:“少爷,不是您说勺子不好使,一律上筷子的吗?”
沈书懿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骂道:“爷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多什么嘴,不怕挨打?”
阿六似乎也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忙讪笑着给少爷认错,不一会勺子换上来了,沈书懿埋头吃饭,他又开始朝门外张望起来,好像外面有什么把他魂都勾去了。
“咋了,哪个小姑娘约你出去玩啊?”他闲来问道。
阿六神采奕奕,笑嘻嘻地说道:“少爷你忘了,今儿中午四爷的戏班子要来了,您要不快点吃,一会去看个热闹?”
沈书懿一怔,戏班子今天来?今儿才什么日子啊?突然觉到不对,他忙问道:“我睡了几天啊?”
按说丧戏的戏班子头七前一天到就行,如果这是这样的话细细算来他可是睡了两天不止啊,前头他还答应了周景臣,这下可好,眼见着明天就到日子了。
阿六果然竖起了两根手指,边状似担忧的说道:“少爷你可真是能睡,夫人都担心坏了,差点就要拿桶水把你泼醒。”
沈书懿默然,这确实是他娘能做得出来的事,不过这一来他到突然明白阳仙说的那“两个半”人是怎么回事了,那“半个”八成就是出来之后一睡不起,也幸亏他做了个噩梦,反倒救了自己一命。
“不去,你也不许去,一会拿个帖子去陆家,把陆栖迟请过来,我有事想和他说。”他说道,这个时候出去哪是看热闹,别人看他还差不多。
闻言阿六便是一蔫,垂头丧气的应了声“是”,正好沈书懿伸手盛粥,手腕横在他眼前,露出那玉片来,他却有些惊奇的问道:“少爷,你这块玉怎么又碎了?”
又碎了?沈书懿低头一看,可不,那玉片上如今竟然横着两条裂痕,他忍不住反思,是不是他昨天晚上睡觉乱滚的时候碰到了那里?不过这玉也是,这么脆难保过几天就彻底碎了,阳仙也不挑个结实的物件给他。
不过,他忍不住多想,素来有传说一些有灵性的玉石会为主人挡灾,如果一道裂痕就是一道灾的话,那这玉片岂不是已经为他挡了两道?可他有什么灾呢?硬要算的话那把他惊醒的怪梦可能是一个,第二个又是什么?
这第二条裂痕是在他睡着的过程中出现的,如果真不是意外碰碎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灾是昨晚惊扰他爹和沈秋的那个“活计”,能让他们两个一起去的必定不是小事,如今看来这事恐怕还有些凶险,毕竟连玉片都受到了影响。
这么解释自然比摔碎的可信得多,毕竟是冥阳镜中物,总不至于那么脆弱,不过让他不得不再思量的是,阳仙给她这样一枚玉是何用意?
玉再强,帮人挡的灾也是有限的,如果不久之后这玉片禁不住直接碎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又怎么算呢?
出来时阳仙虽然嘴上说着只是想让他帮忙放他们二人出去,可他总感觉不止如此,借公事了私情还要个公事呢,阳仙却半点没提,大大方方的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