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止了,快些会沈家找线索才是当务之急。
水乡从不缺船,只不过有大小好坏之分罢了,他目前自然无暇纠结这些,随便在水路乘上一艘便向沈家划去,这船既破旧,又窄而长,但划起来反而省力些。
水面上漫布着湿冷的水汽,两侧白墙黑瓦的民居如同被笼罩在袅袅薄雾之中,景致静谧而萧索,让人徒生出一味寂寥来。
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觉到寂寞难耐,这个世界里或许有他想要的一切,但也有永世的孤独,这份孤寂也让他感到了深切的迷茫。
镜中界里,他脑子或许有种思路下一刻该做什么,但事实上,他所做的不过是盲目的尝试所有可能性,这里满载着未知,他的希望却微如浩渺。
曾经他觉得,他背后有着亲人朋友,无论遇到什么,总不至于一个人面对,可这里的一切让他明白,是家族给他的庇佑让他安然成长至今,但安逸的代价就是变得软弱,以至于现在他也不能相信,所谓的一点希望,对于他来说究竟是否真实。
这些他一直不敢多想,因为仿佛只有一直思考,才能让他放弃迷茫,重获在这个孤独的世界走下去的动力。
无论是冥仙还是他老爹,他们说的话从来都没错,他就是个废物,也只是个废物,这些事,他担不起。
沈书懿垂眸叹息,看着船下清澈的水流慢慢放空自己,现在还不到想这些的时候,他还有无数个没有解开的谜,他还有事要做,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
人都是擅长自欺欺人的生命,但即使心中明知如此,有些时候还不如继续下去。这根木棍只要还在,即使是趴着也能一直走下去,如果折了,才是真正的坠入深渊。
他还不到无法前行之时,那就必须继续走下去,希望再渺茫,总归不是绝望。
眼前景色慢慢流过,古朴的宅院愈来愈近,沈书懿面色微沉,但眼中的执着依然不变,待船稳稳的靠岸,他几步上岸,从小门回进到沈家大院。
宗祠离得不远,他快步走去,一推门,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入眼的便是一片异常浓郁的白雾,沈书懿差点以为这和外面那些看不到的建筑相同,但这是在他家中,更不要说他曾在宗祠渡过了那么多日夜,里面的景象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白雾定是和外面不同的,应当是为了遮挡些什么。
沈书懿心中微凝,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这雾气的浓郁程度,伸出双手指尖就已经变得模糊,即使迎面走来一人,若脚步很轻,恐怕一直到快要撞上都看不见。
此处与沈家各处和外面差异如此之大,说里面没有问题恐怕换谁都不相信,他更加觉得来宗祠寻找答案是个正确的方向,但这院中的景象实在诡异,他不由得更加小心。
宗祠的院落较他家其他地方可说较大,但这个较大也不过十几步距离,沈书懿才走进几步,耳边便听到一道“嗬嗬”的怪声,形容起来,便如同一个跑过很久的老汉的喘息声,越向前这声音便越清晰,在一片近乎失明的白色视野里格外可怖。
沈书懿不好的预感极重,他伸手到肩上的布袋中拿出一张符纸和毛笔,用唾液浸过鼻尖,然后伸进腰包里滚过朱砂,抬手在符纸上几笔就是个鬼画符。
他把笔又收好,将符箓贴在袖口,继续向宗祠门口走去。
愈近那诡异的声音便越清晰,沈书懿心中也揪得越紧,慢慢到了即将进入视线内时,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沈书懿大惊,符箓捏在二指之间横在胸前,如临大敌般小心靠近,直到能看见宗祠的大门,却发现门前什么也没有。
他听错了吗?当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