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品味的衣服。
尤其是白色,他至少有五年碰过了。
陆栖迟从屏风后出来时已经换好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但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凉气。
“走吧。”他淡淡说道。
沈书懿蔫蔫的点头,跟着走出了屋门,门外已经候着了两个下人,各举着一把雨伞。
在游廊中穿行而过,不一会就到了陆家东院一处房前,这处院子比陆栖迟的格局大了不少,除正屋外还分出了东西厢房,院子中间有古树,还有凉亭,细一看颇有些好景致。
这就是陆太夫人的院子了。借住人篱下,自然要拜会主人,昨日到陆家已晚,便直接住下了,按规矩第二天一早是必定要去的。
陆太夫人的屋门前立着两个小丫头,远远就看到了他们,一个转身进到屋内去知会老太太一声,另一个过来迎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内室一个紫衣丫头刚扶着太夫人走出来在上座坐下。
“奶奶。”沈书懿和陆栖迟齐齐弯腰问好,称呼也都一般。
陆太夫人比周太夫人年纪还大几岁,脸上皱纹很多,微胖,是个和蔼又爱笑的老人家。沈书懿出生的时候陆太夫人曾亲自登门拜访,他的本名沈画,就是陆太夫人取的。
虽然不是亲的祖孙关系,但沈书懿和陆太夫人的感情也是非比寻常的。
“书懿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太夫人让二人坐下,边问道。
“昨晚回来的。”他咧嘴一笑,说道:“路上遇见了陆栖迟,就偷跑过来了。”
话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顽皮,陆太夫人听了便笑起来,说道:“小时候就爱闹,这么大了还是这样,你娘可又要天天犯愁了。”
为什么说他娘而不是爹,这就有的说了。
沈书懿的娘姓林,是远在陕西的林家,而陆太夫人原也姓林,和他娘正是一个林家。若按母族的辈分来排,陆太夫人是沈书懿娘的亲姨娘,二人从前在陕西关系就很亲,后来竟都嫁到了江南。
陆太夫人和林氏一直有往来,久而久之两家关系越来越亲近了,他老爹和陆老爷慢慢也开始有所交涉。
沈家虽不是什么富商或者书香世家,但祖宗传下来的本事让不少人都眼红。父辈之间的关系良性循环到了小辈,沈书懿和陆栖迟关系又是好得不得了,曲云由此都传,陆家有沈家的支持,必能气运不衰,可以百年无忧了。
这种话作为沈家人的沈书懿是可不敢苟同的,知天命都要报应,更不要说改天命了,一家自有一家的运势,沈家早就不愿再趟浑水了。
沈书懿略微出神,这中间的空档里陆太夫人仔细问了陆栖迟的功课,虽然如今的世道已经不存在考取功名这一说了,但依陆家的要求来看,即使可能用不上,但该学还是得学。
陆太夫人正说道:“你兄长如今在上海做生意,他来信说了多次那里的南洋公学不错,过两年去上海,一边学习一边帮你兄长做生意我看也不错。”
上海的南洋公学啊……沈书懿在心里转了几圈,好像从前听说过。他素来不好学习,他爹逼了他这么多年,除了好好练了字,学了家里祖传的那些古书,论语都背不全呢,这些学堂啊学府什么的知道也就不多。
坐在他旁边的陆二少爷一脸平淡,垂着眼睛很恭顺的回道:“兄长也和我提到了,两年之后我会去上海一试,考上了就留在上海。”
沈书懿心中微动,这意思陆栖迟还能在曲云呆上两年么?两个人交往这些年陆栖迟的本事他了解的还是很深刻的,考不上这种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啊,陆栖迟是什么人物啊?整个曲云都一个回答,那叫天上有地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