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洛燮黑锆石一样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惶恐与不安，唯独这一次！
可紧随其后的，便是蓟羽芊芊口中那无情又绝情的话――
“挲洛燮！你看到了吧！你说过，我只是师傅的一枚棋子，现在也是……”
蓟羽芊芊似是用了极大的勇气，说这些话的同时也顾不得伤到自己！
可她宁可他不知道，这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我这一生注定沦为被利用的工具，不过，我不后悔，因为......我爱他――”
蓟羽芊芊转向慕容冲。大概是听了她太过突然的话，慕容冲竟有些触动和惊诧，玉面显出难得一见的绯色。
“……挲洛燮，如果我是天下第二大傻瓜，那你就是第一……”
蓟羽芊芊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满目苍夷的缘故，她的泪水也尽是无望和悲凉――
“……因为，你被我利用！你说，你是不是比我还傻！比我还笨！我根本就……”
她闭上眼，一双泪无情落下――
“我根本就不爱你――自始至终都是你的一厢情愿，都是我在利用你――你知道吗，我是在利用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乃至于最后成了高嚷，可话已出口，却为何还是堵成了心塞的模样！
挲洛燮攥着长邪剑的手勒出了嗜血的红，本掌“地狱之门”的他就这样被她生生判了“死刑”！
他的身体里似是蓄积着一股翻滚而沸腾的热浪，烧灼着！澎湃着！只差那一鼓作气的爆发！
“你说的――是真的？你肯定这是你的心里话？”
蓟羽芊芊仍然如一个偏执的孩子，眼睛追着他漆黑的瞳眸，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我、就、是、死，也不会――爱你！这样回答，难道还不清楚吗！”
……
“展棠！堵上她的嘴！”
慕容冲冷声喝令，瞳孔里的烟色就像结了冰霜。
“放开她――”
挲洛燮的话音未落，肩膀上竟“嗖”地一声，射入一枚长箭！
他将插入血肉里的箭拔出，扔向它来自的方向，就不去管那应声倒地的士卒――
“你――放开她――”
挲洛燮脚步夯实，蓟羽芊芊愣住了，猜不透他要做什么！
只看见他踩过无数支挥挡落地的剑柄，手指滴着血，离自己越来越近......
而被魔君那杀红了的眼睛逼近，展棠身不由己地颤抖――
“你要干嘛……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会……我会杀了她的……”
挲洛燮将真气凝聚于右手，瞬间，便有一团邪风集于股掌之间......
展棠错愕惊呼之际，已像脱线的玩偶重重倒地......
在场的人无不冷吸一口凉气！
挲洛燮的眼中只存着蓟羽芊芊――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从来都没有爱上过我，只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我，只为销毁我的魔性，只为了帮助慕容冲？”
现在，蓟羽芊芊唯有希望挲洛燮能够将她放弃，宁愿他去恨她、置她于不顾、狠心离开！
她低下头的那一刻，眼泪也脱离了脸颊，直接似雨点儿一样滴落在地上......
“是，为了我师傅，为了救命恩人程凌风，为了……皇上……”
“嗖――嗖――”
又几支利箭分别插在挲洛燮的腿上、脊背、腰间……
但却又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