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制不高,故而城墙高不过半丈。总算北倚象山,南邻沮水,南北两面暂时无虞,能够摆开阵仗进攻的唯有东西二门。
而进攻东门因为要绕过象山,属于舍近求远,故而姜维判断雅顿将真正展开攻势的唯有西门。
几天前,他根据从关平处学来的知识,吩咐赵统在西门城墙外设置篱笆拒马,再外面则挖有三重战壕,用以防备骑兵步卒,如今已经全部完成。
雅顿在破坏这些工事之前,根本没办法摸到城门一丝一毫,这也是略阳之战最大之依仗。
散帐后,姜维领着姜武,赶赴略阳西门巡视。在确保工事万无一失后,这才放下一颗心事,准备回屋好生歇息,以备明日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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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回到公署屋舍门前,但见火光下一员宽袍长袖的文官正在等候,凑得近了,发觉正是费祎。
姜维忙上前行礼道:“文伟兄,夜已深了,如何不在驿馆安歇?”
费祎拱手道:“祎心有疑问,故而冒昧寻伯约而来。”
不等姜维回答,他忽觑目来望,似笑非笑道:
“孙子有句话,唤作‘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伯约方才在公署中的轻松神态,想必都是装出来的吧?”
姜维一愣,旋即苦笑道:“以不到两千的将士防守近万大军的围攻,说不紧张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面对这般局面,主将唯有表现得强势一些,方能振奋城中同僚的士气战意。不想却教文伟兄看破了,惭愧,惭愧。”..
他知道以费祎的为人,不会随便揭人老底,话中定然另有所指,当下抱拳问道:“你我非是外人,还请文伟兄有话直言。”
费祎点了点头,抱拳道:“那么请恕祎失礼了——敢问伯约,在你看来此役能有几成胜算?”
姜维沉吟道:“战事纷繁复杂,瞬息万变,更何况雅顿兵力远超预计,实在难以预料。呃,如一定要预判一二,维以为胜负当在五五。”
费祎缓缓颔首,追问道:“城中将士不足两千,本就捉襟见肘,既如此,伯约你为何还要分兵外出?”
姜维只当他是个不通军事的文官,便略微有些敷衍道:
“略阳干系平羌大局,维不可能拿朝廷大计和诸位弟兄的性命儿戏,此事维自有分寸,文伟兄只管宽心便是。”
哪知费祎不为所动,义正言辞道:“请容祎不能接受此策。须知军师有明确将令,略阳城只需谨守数日便可,倘若因你分兵之策而导致略阳城沦陷,岂非坏了军师大计?故而在祎看来,伯约你全力坚守便是,实在不必分兵。”
姜维闻言,眉头微皱,隐隐有些不满,心道:“我终究是此间主将,如何安排战术自有分寸考量,你一个文官却来凑什么热闹?”
但他情知费祎终究代表诸葛亮而来,而且这个问题费祎没有在军议时当众提出,而是在散帐后私底下发问,显然也是为彼此留了面子。
看来眼下这般情况,不如实回答却是不行。他只得暗叹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
“敌人虽然来势汹汹,但因为各部仓促成军,没有没有统一口令,没有协防,彼此之间亦称不上配合,我军若布置一部在外游击,可使其无法全力参与攻城,等到敌势疲惫,我军便可寻其弱点,内外夹击,一举克敌,如此岂非好于被动防守?”
费祎见他没有改变战术意图的意思,便抱拳道:“祎身为奔波传信之人,对于战局本无置喙的余地,但有一句逆耳忠言不吐不快……”
他稍一停顿,面色倏忽一肃,抬眼直直盯着姜维,郑重道:
“尝闻伯约做事好出奇兵,且屡屡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