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箱子仍在,里面的人头也在,地面的无头尸体早已不再涌血,满地殷红的鲜血发出的味道难闻至极,令推门而入的茅胖子和梁晓曦不约而同皱眉大喊,“哇噻,你家是不是腌了许多臭鱼啊,这味道可真让人想吐的。”
我抱着小狐狸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他们走进来,二人身后再无别人,心里难免有些不快,也不知道凌凯最近在忙什么,自从那次他送花颜回来之后,我再未见到他的身影,虽然我也想冷静的想一想我和他还有邬越之间的关系如何处理,但他为何也对我避而不见?
女人就是这样矛盾,明明想要冷静,偏偏又忍不住希望能见到所爱之人,也许他能陪在我的身边,我内心的天平就会倾向于他一些,可他为什么不能主动一些?
“哇,这么刺激啊?居然玩得这么大?”走在前面的梁晓曦一眼就看见地上的无头尸体,尖叫一声,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但很显然,他脸上的神情十分虚假,眼中并无惧色。
茅胖子配合的做个夸张表情,目光却是落在纸盒里的人头上,啧啧半天才道,“真是变态啊,好歹也占着你弟弟的身体不是,居然也不懂怜香惜玉,真是该死啊!”
我抬头看去,梁晓曦拼命朝茅胖子眨眼睛使眼色,后者浑然未觉提起我的伤心之事,仍在上下左右打量盒子里的人头,居然还伸手去抹那位快递小哥犹未闭上的双目,看得我眉头皱紧,深吸了口气才问,“你们是来参观的吗?”
“啊?”茅杰抬头,看出我的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连忙含笑打圆场,“当然不是,那哪儿能呢?我们当然是来商量对策的,参观什么,这尸体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好看的!”
这家伙说话一向没心没肺,我也懒得同他计较,叹口气道,“可怜了这位快递小哥,命运不济,实在可怜。”
“的确啊。”梁晓曦眨了眨眼睛,“心魔这变态来无影去无踪,实在太难捉摸,阿凯最近追得他也是头痛。”
我心里一跳,好奇的问,“凌凯一直在找心魔?”
“是啊,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吧。”
原来如此。我心中的怨气刹时全消,正想问问梁晓曦知不知道凌凯现在在哪里的时候,就听他沉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如果你肯出手,我不介意与你合作。”
我心中没来由的涌起淡淡喜悦,站起身看着他边打电话边关门而入,神色凝重,眸光深沉,也不知道在和谁通话。
可他说完这句话就将电话挂断,快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阿凯,怎么样?有没有摸清那变态的来去规律?”茅杰迎上前去,眼巴巴的问。
直到此时,凌凯的目光才掠过地面的尸首、盒里的人头,落到我的身上,深隧的眸中波光荡漾,蕴含着无尽的纠结与挣扎,我的心蓦然一动,脑子里划过流星般的光痕,忽然明白了一切。
换作从前,无论怎样,凌凯都不会对我避而不见。
整整三日,自从邬越告诉我他是修灵之后,凌凯就从我面前彻底消失,他并不是真的为了追捕心魔而没有时间见我,他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不愿打扰我来影响我的决定,他将选择权丢给我自己,却不曾想过要争取什么,我的心立刻钝痛起来,不顾一切的走上前从他手里抢过手机,颤抖着指尖在屏幕上疯狂滑动,果然让我找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却字字扎心:千年一梦,如今梦也该醒了,因为我才是修灵!
怒火蹭的窜起,我指尖飞快的回复一条信息过去:对不起,无论你是谁,我爱的人都是凌凯一人!
说完,我将电话塞给他,无视凌凯略微怔忡的表情,冲着梁晓曦**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