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木讷的老人们都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院落,这里深耕犬息,生活日常规律,已将门扉全部挎上。
唯独他面前的这所院落,居然空无一人,土房里只有一些瓷制的瓮碗,却连一点食物都没有。
他心下有些纳闷……
此时,他发现院落外走过一名童子,他立刻跨出院墙,走上去拉住他,“小子,叔叔问你几句话,你们这镇子上一共有多少人?”
这里与其称之为镇子,还不如说是村子来得更加准确,远远望去最多十几户人家。
果然小童的回应了他心中的猜想,“我们这镇子上原本有几千户人家,可惜去年发生一场瘟疫,眼下死的只剩几十户了。”
崔缄见小童子的眼神明亮,便蹲下身笑着与他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傻。”小童呲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像是许久没有清洁口腔了,“傻子的‘傻’!”
崔缄纳闷,怎么会有父亲这么给儿子取名的,但他没有想更多,仍是继续询问,“你可知道这户人家的大人们都去哪里了吗?来,这个是给你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些钱,塞到小童的手里,不料小童却摇头,“我不要钱,这里没有花处,我要吃的。”先把他握着银钱的手推了回去,又向他摊开手。
崔缄只觉好笑,然而令他尴尬的是,他身上似乎并没有带粮食,“这个……下次给你怎么样,这回就算是我欠下你的了。”
小童咧嘴笑了,“没关系,我不是那般计较的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看他充满童真的小脸,崔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那你跟叔叔说,这家大人都去哪里了,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
小童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原原本本地道,“叔叔有所不知,这家人在去年瘟疫的时候,就全部都死了。”
“你说什么?”崔缄吃了一大惊,又转眼看着处空荡荡的院落。
小童点头,又认真地重复一遍,“他们家都已经死绝了,死得绝户了,并没有什么人了。”
崔缄这下感到深深的讶异,忽然想起来,既然这家已经死绝了,那么适才的那位老妪又是什么人呢?
“既然如此,那这里怎么会坐着一位老人家呢?”他抬眼看着小童问。
小童一张脸显得又呆又萌,说起话来认真无比,令人怜爱,“老人家,他家是有一个老人家,八十来来岁的样子,我还叫她婆婆呢,但是她去年也死了!”
一股寒气立刻窜上了崔缄的脊背,“你没有弄错吧?”
小童摇头又摆手,“我绝没有弄错!婆婆已经死去有一年了,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他们家的坟上看看。喏,就在村西头的山窝里。他们一家人还是我和村里其它人一起葬得呢,我爹爹妈妈也参与了。”
崔缄更觉不可思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那这家是否有一个叫德福的?”
“有呀,他是他们家最小的儿子,不过在去年的那场瘟疫里,也一起死了。”小童一脸童真地说道。
崔缄讶异,禁不住一把掐紧他细弱的手臂,他像是许久没有得到过营养,显得瘦弱不堪,但一张脸却圆蓬蓬的,很是可爱。
“你撒谎!”他禁不住有些怒气,因为之前就是德福的谎言,加大了他与皇帝对于岐王怀疑的筹码,他现在痛恨欺骗。
“你为何要撒谎!”他再次质问。
小童去咧开嘴嘿嘿笑了,非但没感到害怕,还觉得这似乎很好笑似的。
他的笑容却激怒了崔缄,眼前的这个小童子非但不傻,却反而把他眼前这个大人当作傻子一样耍,这令崔缄感到难以饶恕,他试图要与他理论个究竟。
“说!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