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崔缜却是冷笑,皇帝淡然看向他,微笑,“难道崔大将军,有不同见解?”
崔缜忽然扬声道:“末将当然有不同的见解!这些靡靡之音,妖娆的女子之身,只会让男人丧失斗志,是亡国败家的根源!武却可以强身健体,可以抵御强敌,不使我们的山河破碎,不使我们的国家分崩离析!所有的男子都应有强健的体魄,才能保卫妻子女儿,才能保卫美丽富饶的家邦不受番邦铁蹄的践踏!”
他这一番言论,着实令大家吃惊,但是倒也符合他将军的身份,所有人胸中都禁不住对他涌起敬畏之心。
皇上却是淡漠地注视着他,“原来崔大将军是想提醒我们,不要玩物丧志,不要贪恋美色,是这样吗?”
崔缜忽然厉眼看向皇帝,“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应如此!重视武,而不是舞!重视军人,而不是女人!”
他厉眼怒视,皇帝有些警醒,眼眸深沉,回视他。
“崔大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心里有话,不妨直说!”皇帝冷冷道,端起酒爵,将酒爵中的酒水细细地注入到口中。
崔缜红着眼注视皇帝,慢慢站起身,“敢问皇上,末将在前方战场杀敌之时,听到的传闻是否是真的?”
“不知崔将军听到的是什么传闻?”皇帝冷冷问。
崔缜忽然大声道:“皇上,听说您的表妹住进了您在奉国殿的寝宫,不知可是真假?”
在场众人立刻大哗!
皇帝噤声,坐在西首一排酒案前的阿阮也呆住了!
坐在皇帝身旁的苏皖柔看向阿阮,四妃冷眼齐齐看向崔缜,潇湘妃子一笑,漠不关心,碧玉才人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崔缜摇摇晃晃地走出座席,心中的气怒几乎要全数爆发出去,“我的将士们在前方浴血奋战,皇上你却在大后方调戏将军之妻。今日是郑将军,明日呢,会不会是我的妻室,还是他的妻室!试问我们将士全部都死绝了,人心散了,还有何人来保家!无人保家,皇上你的皇位还怎么坐得稳!”
话音落,猛不防地,他一把将酒坛子砸到地上砸得稀巴烂,酒水流一地。
宫殿中静悄悄,众人震惊得鸦雀无声,只有悬挂在横梁上的水晶灯笼不住地飘转,还有崔缜委屈心痛的呐喊声。
皇帝低眉沉默不言,握紧酒杯的手指关节发了白!
苏皖柔转眼看他,忙握住他手。
崔缜喝了闷酒,此时想起死难的将士,胸中更加抑郁悲怆,他一直带出手的左卫便是在一场征战中牺牲的。
他忽然大声痛哭起来,“这庆功宴我吃得实在不是滋味!”
他“啊”地大叫一声,一把掀翻案桌,案上酒水瓜果登时滚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便朝皇帝径直走去。
崔缄连忙扑上来从后抱住他,“哥!你干什么!哥!你疯了!”
此时禁军慌忙掣剑在手护在皇帝周围,警戒着大将军会胡为。
“哥!你别闹了,算我求求你了!”崔缄情急地死死抱住崔缜大声喊。
崔缜嘶声咆哮,“我没疯!我酒醒得很!”挥舞双臂打开崔缄。
崔缄摔跌在地,转眼数名高大勇武的将士也扑上,牢牢将崔缜抱住。
崔缜一把推开左右的人,甚至大打出手,“你们别拉我!我偏要说!滚开!”几个碗大有力的拳头狠狠砸在这些人脸上,大家便似被弹开了,他此时盛怒气极,力气也便较平时大得多。
“咱们兄弟在前线给你皇帝拼死拼杀,郑将军的兄长更是将自己的女儿远嫁外邦,饱受胡人欺凌,可皇上你是怎么对我们的!你却还要疑他!疑他扣城不出实是与胡人谋反!你就是这么对待功臣的吗?啊?”崔缜一时又哭又笑,便肆意地发泄酒疯,发泄在战场上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