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伊斯坦布尔案后,裁判长第一次看到希望,他快步走过来,甚至被杂物拌了一跤,连滚带爬:“你能说动伊尔诺菲尔投诚!”话刚说完,他的肩膀又垮下来,“那又怎么样,苏执已经躲起来了,去乌兰巴托的不是他,藏起来的那两个也不是他。”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等到今天才来见您。”法诺尔整整军服,“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法诺尔的话才说完,管家又走进来,附到裁判长耳边说了些什么。
“麦德兰.伊尔诺菲尔来了?”裁判长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法诺尔。
“不是我叫他来的,只是知道他的消息比较容易而已。”法诺尔淡淡地说,“大人还是亲自见见吧,一个二阶能力者能成为同志,总是值得高兴地事。”
裁判长踌躇了,他不敢确定麦迪投诚的决心,但正如法诺尔所说,一个二阶能力者向他投诚,或是向法诺尔投诚,这中间的区别很大。
“亚瑟,你陪我见他。”思索良久,裁判长还是不敢冒风险,同样也不敢放任法诺尔单独招降麦迪。
如果顺利,和苏执的战争即将结束,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一旦军队独大,在他看来是及其危险的事情。
“遵命,阁下。”
见麦迪当然不能在书房,且不说这一地的杂物,单说那幅巨大的画像,就是麦迪这样的叛徒,作出决定的最大障碍。
二十分钟后,麦迪被带到会客室,裁判长穿戴整齐,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品茶,法诺尔站在他身后,目不斜视。
麦迪走进来,看了法诺尔一眼,眼神流转,没有看到那个恐怖的鬼面,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裁判长大人。”
“麦德兰.伊尔诺菲尔。我很意外你会来见我。”裁判长慢条斯理地吹开茶叶,细细地品了一口。
“我是方舟的战士,不希望伊甸因为某些人的个人野心,陷入内乱。”麦迪小心翼翼地说。
“某些人?”裁判长威严地看向麦迪,“这么说你是来规劝我的?上校先生?”
“您误会了。”麦迪察觉到法诺尔看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只蝼蚁,“我是说,苏执和林可夫妇的行为,已经触动了我作为方舟战士的底线,所以……所以……”
“站着干嘛?坐下吧。”裁判长毫无征兆地转了脸,“苏教授对回来以后的任命有情绪,我可以理解。但方舟是全体科学家的方舟,即使是他的学生,我也不能无视成员们的声音呐。”
“是。”麦迪赶紧接上,但也不敢过分吹捧。这种对话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太过折磨,他终于决定进入正题,“这些年我代替林可主管骑士团,还是有部分战士对我忠心的。这次受伤,有个老部下过来看我,他告诉我,苏执前几天住进了一栋由他管理的别墅,在岛界附近。”
哐当!茶杯撞在茶几上,打断了麦迪的话,裁判长轻咳两声,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态:“苏教授,他不是去乌兰巴托了吗?”
“所以我才担心,他们夫妇准备在伊甸有所行动,为了伊甸的安定,我觉得……”麦迪词穷,尴尬地僵在那里,满脸通红。
“伊尔诺菲尔上校的心情我理解,背弃老上级很困难,但是您维护伊甸安定的决心,会被世界认可的,我保证。”裁判长站起来主动握起麦迪的手,“亚瑟,你肯定认识,具体的事情你和他谈。此间事了之后,骑士团还需要你多辛苦一点。”
“我不想留在骑士团!”麦迪吓得心惊胆战,圣光骑士团是苏执的铁杆部队,即使清理多年,还是残存了大量苏执的信徒,他为保命背叛苏执,谁知道事情传出去后他还能活上多久,“我想加入悲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