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颜色,只是似乎里头多裹了一团深色的雾气。
那女修点点头,然后神色忽然淡了下来,眼角眉梢那股容易亲近的气息全没了:“我之前建议错了,你编故事不错,口才也蛮好,也许能去各大酒楼中做个说书先生。”
陶泽安:“……”
“第八个,”对方比了个八的手势,神色间有些严厉,“你已经是第八个背了一堆草药,然后希望我考你们常见草药的人了。哦,你可能花的力气更大一些,还额外记了些性味?倒是挺聪明的,但是不该耍这些小聪明,你知道真正天赋好的木属性人是什么样的吗?他们自小便会格外亲近各种草木,会非常好奇地问身边人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还会观察它们什么时候长什么时候凋,给每一株植物都起一个可爱的名字……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绝非有针对性的死记硬背。”
“我曾遇到过一个小女孩,从小家里人都不怎么管她,也懒得回答她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在参加选徒时,也是一问三不知,但她说出了让我震惊的丰富内容:这种花什么时候开,如果气候有变化会提前或推迟多久,遇到了什么虫子会有什么反应,那种草雨水多了就会烂根,浇一些茶水反而就能止住了,还有一种叶子在雷雨前总会颤一颤……这才是真正的天赋,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那女修似有些感慨地一气说完,又看了眼陶泽安,“孩子的好奇心骗不了人,你走吧。”
这女修一说,陶泽安也意识到自己在准备时进了一个误区,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思维到底与孩子是有区别的,孩子认知世界全从“好奇”二字出发,但成人遇到一件事,总是下意识地想要抓整体,让新知识与固有的知识体系联系在一起。
他学过点中医,此时又有意向往这块发展,便一门心思按着习惯来记了一堆,想着以后慢慢巩固便好,殊不知这在常人眼中,实在太像效果有限的死记硬背了。这印象一差,自己透露的特殊天赋,便太像一个精心编出的谎言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他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太短了,几乎是赶鸭子上架,哪有什么细细观察一株普通野草怎么长的机会?
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陶泽安心念电转,虽然有些弄巧成拙,但事情也不算太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的特殊能力是真的,如果厚着脸皮再磨一磨,让他们拿出点灵植来试一试,自然有分晓……
五六个木灵根的小女孩陆续进了隔间,小小的空间有些拥挤了起来,“面试”陶泽安的女修不愿继续陪聊了,挥手让他离开。这么个长得像年画娃娃似的孩子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骗人”这件事似乎有些打击到她,脸上是连一丝礼貌性的笑意都不剩了。
陶泽安正要再争取一下,一旁的崇光阁发生了一点骚乱,有不少孩子发出了惊叫,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瞬间乱了起来。
满脑子要说服对方又要适当藏拙的陶泽安漫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本以为绝对与自己无关,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那提着一把小木剑,面色惨白,惊惧地到处乱跑的孩子,竟是梁冰。
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没头苍蝇似地四下里乱撞,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吓到了场中不少孩子。
这便绝不能袖手不管了,陶泽安蹭得从座椅上站起,来不及多说便冲了出去,飞快地跑向梁冰。
琼华岛的女修摇摇头,将这孩子加成了“勿扰”状态。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从后头绕出来,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颜姐姐,他说的能看到不同颜色的事,真是假的吗?”
面试陶泽安的女修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摇摇头:“琼华岛算得上什么样的木灵根修士都有的地方了,你听说过有这么逆天天赋的吗?”
女孩儿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