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营地里,一群穿着简易兵甲的士兵在一起插科打诨,吹牛侃天。陈锋在旁边蹲着听着这些生死兄弟们说的笑话。
昏暗的天空,映着这个有些惨淡的营地。陈锋听着听着,想起了自己刚来的情景。
16年以前,两岁的自己被作为罪民发配到这个营地,跟着火头军。除了花名册上记得名字和籍贯外,一无所知。火头军里的士卒换了一茬又一茬,有的兵役服满40归田,有的战死沙场,一捧白骨。没有上辈子羌笛,葡萄美酒。有的只是生锈的铁甲和被血浸透的麻布衣裳。
“烽火,想啥呢?”正在聊天中的伙长对发呆的陈锋说道:“大伙看看,咱们伙里的小烽火还用长发遮住左眼啊!”大伙听了之后哈哈一笑,不约而同的讲目光转向了低着头的陈锋。
烽火,也是陈锋在军营里的外号,因为他总是先于烽火报警就很巧合的避开了敌袭,数量多了,就有了这个外号。
“要是我说,咱们这些上了战场不知能不能活下来的人,何必在乎容貌呢?,陈锋,你的这刀疤虽然在左眼上,但是又不是选秀女当官何必在意呢,你再混几年碰到个将军说不定时来运转当个亲兵啥的,到时候学两份功法说不定就能不治而愈。”
陈锋抬头看看了说话的“酸秀才”,“李叔,说是这样说,但是我这体质幼年就被毁了,要不然我在火头营10年,在步卒队呆了四年还是连基础的影青功法还没精通,像我这种人说不定下一战就没了,到时候你们要记得埋了我,我不想死了被乌鸦啄啊!”
酸秀才,叫李珣,是个读书的。据他说当年他在京城不谙世事被某人当了枪,最后顶了包发配到这里了。虽然这辈子除了皇帝赦免外无法出去,但是也在步卒里混了个书信使的名号。陈锋在步卒营这几年就是和李珣活下来的,字也是他教的。
至于影青功法,是军营里最大众的功法,步卒可以学,弓箭手可以学,连伙房的厨子也可以学。这部功法的效用就是治愈力强,对速度有一定的加持。比如挥刀速度,上弦速度。至于其他的,没有。如果你想找功法里隐藏的秘密,呵呵。如果有就不会让这些人用。
这一伙也就10个人,听了陈锋的话也沉默下来。九死一生,已经不足以描述这些上战场的人了。伙长看气氛不对,就说到:“好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该咱们轮休了,走商的马灯楼可是等着爷的临幸呢!”说着就直起身,迈着八字步嘴里还哼着:“大姑凉美呢,大姑凉白,大姑娘腿是细又长......”
“头说的对,烽火啊要不哥几个明个带你去看看,你说你都18了,连马灯楼的门都没进过,到死了时候多悲哀。李秀才明天去不去?”伙里的人都知道如果李秀才不去,陈锋也不会去。
陈锋抬起头看看看李秀才相对清秀的脸庞,心里默默想到:“李秀才这捯饬捯饬想必在京城也能百花相迎。”直起身子说道:“我明个和王掌柜约好取刀,你们玩开心。”说着便转身回帐篷去了。
天一亮,同营的老爷们一个个拿上月饷,去走商那里买东西,找马灯楼。陈锋将甲褪下,换上暗红色的粗布衣,这身衣服上的白点就像红腊梅花上雪一样显眼。陈锋不急不慢的向营地西边走去。走商是在西边扎的营,每十天来一次,每次停五天。什么都卖,什么都买。至于马灯楼就是挂着马灯的帐篷马车,只不过这些个马灯如果是红的就是迎客的,白的就是待客的,没挂的就是休息的。
等到陈锋走到走商营地里,已经几近中午,陈锋叫了一碗面条,付了5文钱后走向王掌柜的地方。
马车前面支着个帐篷,有个炼铁炉,几个铁匠,王掌柜在旁边的兵器摊上边喝着茶边盯着烧得正旺的炉火,似乎那炉火中烧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