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只好又把挖空心思的目光投注到公会计脸上。

公会计作“具体的检讨”,当然不好再从国内外绕起。上来开宗明义也算一下切中了主题,那就是“放松了思想改造,忽略了政治学习”。“放松”、“忽略”的原因多种多样,既有主观上的麻痹大意消极懒惰,又有客观上的工作繁忙昏头昏脑。归纳起来大概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条,逐条数说条分缕析再佐以旁征博引附会穿凿,就像狗吃糖稀扯起来就是一拖连着一拖。直讲得那两个捏着笔杆的直皱眉头无从下笔,眼望沉浮云,可怜巴巴像端着空碗的孩子,疑惑满锅清水不见半颗米粒儿。沉浮云小声提醍两句:“捞点干的嗨,捞点干的。”那两个“地里响着机器抽着水浇着地”的村民支委,更是听得心里起急浑身冒火,先还能坐着抽烟,后来站起来稳不住脚,想走又不好就走,坐立不安地越听越心焦。心说人家当领导的讲话绕点圈子说明人家站得高看得高,云里雾里绕着地球转三圈儿五圈儿下面的人照样正儿八经地听着。你说你这么个小破官儿做这么个破检讨,也想跟着人家领导讲话的腔调儿学!烦不烦呢你!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了,其中一个烟头儿一甩跳脚抗议道:“肚皮!肚皮!你直接说你摸没摸人家的肚皮不就完了吗!东拉西扯没完没了地绕那么多的圈子干什么?!”他这么一公开叫嚣,立刻引领得全场哄堂大笑。大家旋即像从长途慢车骤然一个急刹中醒来,伸展腰身、舌头开始七嘴八舌说:“就是的,有事说事不就完了吗!摸了就是摸了,承认个错误,以后不再摸了不就行了吗!”这么一起哄,公会计眼见着自己的解剖九条讲不下去了,很怪这些人没有素质,急赤白脸地抗争道:“总得让人家把话讲完吗!我的话还没讲完呢,你们就吱吱喳喳地叫翻了,是不是也有点太武断了?我告诉你们,我那只是失急慌忙地给她擦血,是“擦”不是“摸”!听懂了吗?假如真是有点误会有点不合适的话,那至多也只能算是对待特殊群众关怀不当,忽略了方式方法瓜田李下。不信你们问问兰主任,我是不是一直拿着条手绢给她擦?”兰花湖一见公会计讲完这些就眼巴巴地望着她,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而来投向她,知道自己的点头摇头都是非同小可事关重大,所以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顺嘴“嗯...嗯”了两声。就这“嗯、嗯”两声含混不清的响应,公会计也马上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了......

会场立刻变得热闹起来。尽管沉浮云没有宣布开始讨论,可谁都光想自己说说不愿再听八条九条。有人质问兰花湖,说你既然知道公会计是手里拿着手绢给那娘们儿擦血,干嘛还要一语道破似地瞎胡露精呢?不知道有影儿没影儿最怕提醒吗!兰花湖挤眼齉鼻撇嘴示意,似有诸多难言之隐万般求全委屈。也有人嘲笑公会计,说你既然没摸人家的肚皮,为啥还要八条九条的解剖自已呢?瞧这脑子费的,八条九条没用讲完,就有人替你抖露出肚皮来了。公会计也是一脸苦相垂头丧气,连连摆手好像提都不愿再提。倒是母村长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站起身来周游散烟,说一下午扯来扯去两盒烟都抽没了,也没扯清黑的白的。其实那娘们儿家的肚皮摸摸碰碰又能怎样,又不是金的银的,说不定别人摸摸碰碰她还暗自欢喜呢!不信抽完这枝烟回家问问你们媳妇去!有人接过烟给了他一脚,有人身后给了他一拳,又趁他扭身回头时将他手里的半盒烟抢去。兰花湖“咕咕叽叽”笑得俯下身去,沉副乡长强制不笑保持尊严,无奈肚里笑虫拱动直往上钻,终于像行将喷饭似的捂着嘴出离了会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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