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低落的表现。而今眼见她被抓来饱受责难,是进去帮她说句话好呢?还是不进去好呢?公会计正在门外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忽听屋内“哐噹”一响伴着撕心尖叫:“我不活了我给你们拚了......!”公会计这才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只见办公桌倒了椅子也倒了,那什么花就趴在那上面,头发散乱额头上汨汨流血。相去两步,那上差脸色铁青手攥钢丝车锁,“呸呸”干吐烦躁跳脚。看来是他坐在那里不吐人话,那什么花气急难忍以头相撞以死相搏。公会计和兰花湖忙上前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膊想把她搀起来,可她呜呜大哭就是不起,一任额头流血。公会计忙又掏出自己的手绢来给她擦给她捂,劝她赶紧到卫生室去包一包。那什么花一把推开他,鼓鼓涌涌地站起身来,额上流着血眼里流着泪,“哧啦”一下撕开襟怀坦露出自己的肚皮,宣言似的豁出去说:“我确实是光想一头碰死生孩子生怕了!我让你们睁开眼睛看看,为了生这两个孩子我己经开过两次刀,医生说我先天性**狭窄不能怀孕,一怀孕就得开刀。一提开刀我就吓得一夜一夜睡不着,那种苦痛不在谁身上谁不知道。我已经再三再四地向你们保证了,这辈子我是坚决不再怀孕生孩子了,无论什么样的节育措施我都能接受,只求你们甭再逼迫我饶了我这一刀!好话说了七千你们就是不肯答应,既然是真想逼死俺们娘仨儿那也就别等上县城了!来来来!你这当领导的不是一直都攥着傢伙了吗?有种就给我这上面再来上一刀,死在家门口也比死在县城近便些!”她这么一发疯般地不顾一切,那骄横无礼不通人性的上差倒吱吱唔唔节节后退了。那什么花索性又将裤腰往下褪了褪,以使露出的肚皮更为宽广辽阔,方便别人动刀。那已有的两个旧刀疤又染上了额头上滴下来的新鲜血,愈发由暗红变为鲜红,就像两个硕大无比的蜈蚣得了灵性延展拳脚蠢蠢欲动,看得每个人都心里发慌、发瘆。公会计眼含热泪又赶忙上前为她擦滴落在肚皮上的鲜血,还想帮她往上揪一揪褪下去的裤腰,一切都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不料兰花湖轻捣一下他的后腰,说了句“你个死老头子咋摸人家的肚皮呢!”声音虽然不大却不啻是一颗炸雷,一下把所有正在演绎的恩怨情仇全炸反转了。仓惶的上差勾头来看,兰花湖和那个女孕检员“吃吃”偷笑。刚还奋不顾身的那什么花也像戏中醒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低头一顿脚,提了裤腰掩上襟怀,“呸”了一口骂上一句:“没有一个好东西!”就低着流血的额头跑走了。
剩下长出一口气的上差,用一手攥着的钢丝车锁敲打另一只手,边敲边用脚尖点地配合;公会计起初傻楞楞地站着,后来蹲在地上两手扣着后脑勺,一声接一声的懊悔“咳哟”!兰花湖和那个女孕检员交换一下眼神儿,吐着舌头挤眉弄眼儿地先去找饭了。
(本章完)